“如果她是擔心他們兩人當時相遇的一幕被其他人看到了呢?不如自己先說出來,贏得主動權。”
羅隱和苗一正討論案情,肖琴拿著法醫報告走了進來。
“死者頸椎被鋼絲繩勒的粉碎,骨碎片切入頸部動脈,裡面已經成血豆腐了。”
肖琴說的輕描淡寫,苗一叫苦:“肖醫生,我可是很喜歡吃毛血旺的。”
肖琴輕笑:“你倒是好重口。”
“哎,你忘記我在陪都工作過了,那邊的磁器口毛血旺可是相當出名的,麻、辣、燙、鮮、香!好吃的舌頭都要吞下去。”
苗一從下午一直忙乎到現在,肚子早都咕咕叫了,說起吃來眉飛色舞。
“腦後的鈍器擊打傷呢?”
羅隱沒搭理苗一,繼續問。
“那個傷很輕,我認為不足以讓人暈倒,擊打他的人所用的力氣非常小。”
“我看到那扳手上很多血,以為打的一定很重呢。”苗一吐吐舌頭。
“能用鋼絲繩將他活活勒斷頸椎,這人的力氣不會小了,可是為什麼用扳手擊打卻不嚴重呢?”苗一認為這很不正常。
“頭兒,如果打他的人和殺他的人,不是一個人呢?”
苗一忽然叫起來:“假設蘇小姐說的魏宏遠去地下室是去換褲子的,那麼是誰給他取褲子的?也許是那個人離開後,一個人忽然進來和他發生爭吵打了他就走,接著取褲子的那個人回來了,那人趁著魏宏遠低頭解褲子,將鋼絲繩纏在他脖頸上,然後……”苗一伸手在自己脖子前橫著比劃一下。
“好啊,你這個想法非常好!”
羅隱拍拍苗一的肩膀,“進步很大,我們可以再審審那個打人的嫌疑人了。”
肖琴看看他們:“你倆說的這個打人的是誰呀?”
“曾玉清,曾經和死者有過感情糾紛。”
聽羅隱說是曾玉清,肖琴皺著眉頭說:“怎麼又和她扯上關係……”
羅隱興沖沖地就要走,苗一捂著肚子喊道:“頭兒,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咱們先吃飯,剩下的事明天再做好不好,曾玉清她又飛不掉,就是飛了,以頭兒的神通廣大抓她不是手到擒來。”
羅隱拍了他腦袋一下:“就你會說。”
苗一騰地跑出去,喊大家吃飯頭兒請客。
肖琴已經走到門口,見羅隱拿著電話,便轉到門後。
只聽著羅隱在裡面說:“哦,你是袁小姐,蘇小姐在嗎?”
“沒什麼事情,你們晚飯吃了沒有?啊,吃過了,那算了。好,不用告訴她。”
羅隱放下電話,剛要喊肖琴你吃過沒有,抬頭一看,肖琴已經不見了,走廊裡傳來咔咔咔的高跟鞋聲,這聲音在晚上空曠的走廊顯得格外的清脆,能聽得出肖琴的腳步很急,腳步很重,氣呼呼的。
(未完待續。)
第十二章 醫院門口的葉太太
“魔術師舞臺殞命,巨斧腰斬慘不忍睹”
“木蘭劇院再現兇案,兇座傳說名不虛傳!”
“號外號外,木蘭劇院雙人命案啊!”
第二天一大早,滬城的大街上報童們的叫聲格外響亮。
行色匆匆的男子,一手捧著油漬麻花的牛皮紙包,裡面包著熱乎乎的生煎,另一隻手忙不迭地用力一抖,展開散發著濃烈油墨味的報紙,一目幾行地看下去,滿臉興奮。
蘇三看著一個男人捧著報紙,和自己擦肩而過,她看到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魏宏遠軟塌塌垂下來的脖頸,嘴邊掛著殘忍的笑。這是個生活壓抑的男人。蘇三心裡暗歎:
兩個人的死不過是給這個城市的人們又添了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這樣想著,蘇三已經不知不覺走到廣慈醫院門口。一個揹著孩子的女人步履匆匆走來,身後跟著的小女孩年紀還小,步子邁不大跌跌撞撞,不小心摔倒在地,癟著嘴哭起來。
那女人這才轉過身,看到女兒一臉不耐煩:“哭什麼,爬起來走啊。”
小女孩委委屈屈地擦著眼淚:“姆媽,我餓。”
“餓,我也餓啊,有什麼辦法,先給阿大吃飽才行,快點走。”
蘇三在一邊看不過去,伸手扶起小女孩,掏出帕子給擦擦她的小手,那女人急忙喊著:“使不得使不得,小姐,別弄髒了帕子。”
蘇三低聲安慰著小姑娘,看向那女人問:“葉太太,你是去醫院照顧兒子呀?”
那女人一愣:“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