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換個問題:“如果是兩個天王中毒,陛下會救嗎?”
“吾兒謹慎,不會中毒。”
“如果是奐天女呢?”
魔神看她:“你介意了?”
狹長雙眸,目光依舊銳利,洞悉一切,只不過其中的堅定似乎少了幾分,隱隱有波動之感,看得人心悸動。
田真躲避他的視線,若無其事地道:“陛下救人,我哪裡會介意。”
“口是心非的鳳凰。”
“那陛下救不救她?”
“你希望吾回答會,或是不會?”
他把問題拋回來,田真反而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見她語塞,魔神道:“吾若回答不救,你相信嗎?吾若回答救她,你不介意嗎?她若真中毒,你會袖手旁觀,還是勸吾施救?”
……
魔神總結:“無聊的鳳凰,才會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想不到此神平時少言寡語,口才卻這麼好,田真無言以對,嘀咕:“我就是無聊,我就是想聽……”
“想聽吾的謊言嗎?”魔神面對她,“還是試探,想知道謊言背後的真相?”
“啊?”
“她是吾最忠心的部屬,更是忠實的朋友。”
臉上的溫度逐漸升高,田真扯了扯嘴角,最終彎上去了,矯情地將額頭抵在他胸前:“真的,我真的沒有多想。”
“是嗎?”魔神很給面子地沒有揭穿她,往榻上坐下,“夜已深,該睡了。”
田真連忙坐到他身旁,請求:“我不想變回原形睡覺,陛下。”
“你之居處,已有人在。”
“陛下的寢榻很寬,我不會佔太多地方……”
“胡言亂語。”
“那我去滄大哥那邊過一晚。”田真站起來就走。
“嗯?”魔神雙眸微眯,將她變回原形,拎在手中。
田真哪裡肯就範,撲扇著翅膀。
魔神警告:“鳳凰!”
田真繼續拍翅膀抗議。
……
舒舒服服地躺在榻內側,身旁還有個守護大神,田真比平時更快入睡,連做夢都在笑,大神也怕纏女,在他面前,堅持就是能得得逞啊。
直到半夜,殿外襲來的重重寒氣將她凍醒了。
身下是冷硬的榻,寒意侵入骨髓,四肢幾乎都已僵硬了,往常變回原形睡在他袖內,根本就沒有遇見過這類問題。
此時此刻,田真心裡最先湧起的並不是後悔,
睜眼,面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更看不到人,那熟悉無比的藍光竟然消失了!
恐懼瞬間蔓延開,田真急喚到:“陛下?”
“吾在。”身畔傳來低沉的、略帶鼻音的聲音。
確定他沒有離開,田真鬆了口氣,忍不住連打兩個噴嚏,緊接著一雙手伸過來將她抱起。
“失去吾之庇護,冷了嗎?”
廣袖擋去風,懷抱透著暖,田真輕聲問:“怎麼……”
“功體略有折損,吾暫隱護體神光。”
“是因為救我嗎?”
等了片刻得不到答案,田真沒有再追問,在他懷裡安心地睡去。
對於她為什麼會中毒,魔神根本沒有問的意思,田真也沒有說,看得出來,此番解毒,他功體受損嚴重,接下來的日子,他多數時候都在沉思,回覆元神,田真儘量不去打擾他,偶爾跟路小殘九死滄他們玩耍。
經過誣陷事件路小殘也很識趣,不敢主動去寢殿見父親。
田真摟住他捏他的臉:“小鬼,敢在你父皇跟前演戲!也不想想你才長几個心眼,你父皇活了多少年!”
“你真噁心!”路小殘掙開臉,從她懷裡鑽出來,嘀咕:“我還不是想報仇!”
田真道:“你父皇信她還是信你?”
“我是看父皇很信你呀。”路小殘轉轉銀珠,湊過來道,“反正你也討厭她,不如我們一起想個辦法把她趕走吧。”
田真哭笑不得,板起臉警告:“不許亂來!”
“你怕她會投去神界對付我們?”路小殘道,“我聽說她雖然是先天之神,法力卻很一般,連父皇的十之一二都沒有……”
田真往那小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管好自己,再胡鬧,我是不管的!”
路小殘無奈,怏怏地走了。
田真嘆了口氣,橫豎都是為他著想,有什麼理由責怪奐天女呢,留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