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是在你們這裡丟失的。”一個高個男人兇巴巴地吼著闖了進來。
就好象拿到了撒潑許可證一樣,傷心欲絕的女人突然仰面倒了下去,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女人就躺在地上,直直地伸著兩腿,腳後跟就反覆地摩擦地面,偶爾還抬起小腿噔噔地蹬幾下,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口裡像古代閨女哭嫁似的長聲吆吆的數落開了:
“我的——乖乖——女——啊,你死的——好冤啊——”正在這個時候,王惠的孃舅和堂叔等也湧進了辦公室。
見來了人,女人忽然坐了起來,雙手拍打著膝蓋,扯開喉嚨又一陣大哭。
幾個男人就圍著主任吵。
德育處的人越集越多,每一個角落都塞滿了人,像密不透風的人牆,又像一鍋亂粥。
德育主任光凸凸的腦門上爬滿豆大的汗珠,龍主任紅紅的臉上泛著一層油光,像四五月紅的透亮的櫻桃。
“叮叮叮……”驟然響起的鈴聲一下讓喧囂安靜了下來。
“好,好,我馬上帶家長前去……” 電話是校長打來的,它不僅解了主任的圍,也讓地上的女人藉此喘了一口氣。
見過女屍,原本哭喪著的臉,全都樂開了花。但不一會兒大家又將舒展的眉頭皺緊了——
死者是誰?王惠又到那裡去了 ?
第二章死者是誰
死者是誰?
蔣龍也在問自己。
尋人啟示已經發出四天了,至今仍無半點關於死者的訊息。桌上的報案電話自打上班起,壓根就沒有響過。牆上的時鐘業已敲了十一下,不用說今天上午又是白費神了,想到這裡,蔣龍心裡不由一陣煩躁。雙腿一抬就放到了桌上,然後雙手伸進濃密的頭髮一陣胡亂抓擾。
“怎麼了?著急也沒有用。你急她不急。我們還是耐心的再等一天吧。”一直低著頭在紙上比比劃劃的許科冷不防抬起頭說道。
“是呀,你都盯電話發半天呆了。”揚進邊伸懶腰邊站起來附和著。
“哎!真他媽的活人要被死人逼死不成?”蔣龍忽地放下雙腿站起來,“砰”的一拳砸在桌上,不僅把人嚇了一大跳,連桌上的茶缸也嚇得蹦了起來。
“你怎麼跟桌子過意不去呢?它好端端的又沒招惹你。”曉燕撅著嘴斜靠在門框上 。
“咦——什麼時候回來的?也沒聽見你哼一聲。”
“這不剛回來嗎,正好趕上看熱鬧。”
“看什麼熱鬧?恩!有收穫嗎?”蔣龍突然長了點精神。
“沒有,學校那邊什麼線索也沒有。王惠還是不知去向。”
“啊——”許科坐在椅子上向後弓著身子,雙手高高舉過頭頂,伸了個很大的懶腰。然後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慢條斯理的說:“都快十二點了,就別議論不休了,吃飯去吧。”
於是大家站起來慢悠悠的往外走。
羅偉說:“死者會不會不是本地人,要不……”
“有可能……”許科不等羅偉說完就急忙接了過去。
“對,極大可能!”蔣龍突然插進來“下午我們再到案發現場附近走走,看能不能有新的……”
“叮——叮叮——叮叮——”驟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將龍的說話。
“這不邪門了嗎?坐了半天它都不響,等你出門了它偏響了。”蔣龍邊說邊飛一般的衝到門口。一把擰開門撲了過去,在對方即將結束通話電話的那一秒抓起了話筒。
“對,公安局……具體一點……恩……恩……好,好。謝謝!”放下電話,蔣龍的手依然捏著話筒,看著門邊上有一張張寫著問號的臉,故作失望的說:“我還以為提供線索的來了呢,結果空歡喜一場。”剎時,失望也寫在了門邊那一干人臉上。大家無精打采的依舊向食堂走去。
今天食堂的菜很豐富,紅燒兔、酸蘿蔔燉鴨,回鍋肉,外加三個小菜,味道其實也不錯,但大家都索然無味。
“你們給我聽著……”蔣龍突然放下筷子,飛快地掃了大家一眼,又接著說“吃完飯,羅偉跟我去石燕子,其餘的睡覺,休息好了好好琢磨琢磨王惠的事情。”
“將隊,有什麼新線索嗎?幹嘛那麼神秘兮兮的 ?”曉燕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別問那麼多,回來再說。”
兩點半左右。兩人來到了清芳閣歌舞廳。大概是聽見了剎車聲,很快從裡面走出一個四十上下的妖冶婦人。
“你就是這裡的老闆?中午的電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