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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澳大利亞中部土人在冬春之際進行巫術儀式,他們用花草枝葉裝扮出人偶,巫者們穿著鮮豔服飾,跳舞歌唱,焚燒象徵死亡冬日的橘枝。儀式之後,春天很快就被招來。

在中國,祭奠亡者的節日就在萬物復甦的春季。生與死糾結在一起,禍與福相互依存。就像七年前南街的大火,燃盡了商人和巫者的希望,卻在灰燼上滋生出另一片天地。

教室裡又少了兩個人。

“手手”一早來就努力散播他打聽到的訊息,弄得大家都開始人心惶惶。

“就我們學校,已經躺倒快一百個了,其中一多半都在醫院人事不省。周圍那幾所大學也都是這樣,到現在都沒查出來是什麼病呢。”

“天,不會是像SARS那種鬼病吧!”

“是SARS還好說呢,起碼那能查出來是肺部的炎症,可是這次,什麼炎症都沒有,就是人虛脫了。”

“我也覺得這兩天身體有點虛,胃口也不太好。不會也得上了吧。”

“啊,我也覺得沒力氣,今天起床還有點頭暈呢。要麼下星期不來了,說不定傳染源就在學校裡。”

“搞不好再過幾天就要封鎖了,到時候大家都關在學校裡,誰都別想出去。”

教室裡嗡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大,女生們一個個臉色發白,好像現在就要暈過去一樣。

“哼哼哼,暈吧暈吧,暈過去的人越多,阿峰就越快解套。”文彬彬小聲嘀咕。

他看看越講越怕的一幫同學,忽地又問裘澤:“我剛才進學校的時候覺得腳步有點飄,你說,該不會是……”

第132節:八。 彌散的墳氣(2)

“那是你剛從阿峰的車上下來,我昨天也是。”裘澤回答。

前兩節是連著的語文課,老師請了假,由隔壁班的老師來代課。傳言中這位請假的老師就是因為怪病而躺倒的不幸者之一。

代課老師有點邋遢,頭髮油油的肯定有好些天沒洗,襯衫的袖口有點發黑。他喜歡講課的時候在教室的每條過道里走來走去。

“看,他的鼻毛都長出鼻孔了!我打賭要是跟他接吻,你肯定會被口氣燻暈的。”坐在裘澤前面的蔡淑芳對同桌小聲說。

“你才和他接吻呢,別說這種會讓人做噩夢的事。”

不過沒多久,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不再集中在老師的鼻毛或油頭髮上了。因為他們發現老師寬大西褲的拉鍊並沒有拉上,露出了裡面鼓鼓囊囊的紅色三角內褲。

“不行,我得提醒提醒他。”文彬彬說。他撕了張紙條,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寫上:“老師,您褲子拉鍊開了。”然後他把紙條揉成一小團,開始向正朝這邊走的老師瞄準。

宅男總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特殊本領,紙團劃過一條白線,準確地擊中了敞開褲襠的紅心,並且神奇地停住了。紙球卡在了拉鍊開叉的地方,襯在紅內褲上面,非常顯眼。

油頭老師的身體僵住了,他慢慢低下頭去。

教室裡爆出巨大的鬨笑聲,看見白球卡襠的每個人都笑得肚子抽筋。

這一刻油頭老師的世界就像到了末日一般灰暗,如果這一刻自己能夠立刻消失該有多好,他肯定是這麼想的。他咬著牙把紙團從褲襠裡拿出來,又把拉鍊拉上,做這兩個動作的勇氣足以和刮骨療傷的關公相媲美。

“不準拍照!”他朝旁邊拿著手機的“手手”大喊,然後展開了紙團。

“誰,誰幹的?”他像一頭豎起了毛的公獅一樣吼著。可是剛出了大洋相的他再怎麼聲色俱厲都沒有威懾力。

文彬彬老實地舉手:“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

“出去,出去!”

文彬彬像個英雄一樣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第133節:八。 彌散的墳氣(3)

“還有你,你,也給我出去。”油頭老師指著因為忍笑而臉色古怪的阿峰和裘澤說,和周圍快笑到地上的同學相比,這兩個人反倒非常特別。反正現在他只能透過擴大打擊面來挽回一些自己的威嚴。

三兄弟坐在操場跑道旁的沙坑邊上,今天天氣不錯,有風,待在這兒要比教室裡愜意許多。

“會不會太過分?”裘澤問胖子。

“誰讓他穿著開襠褲就出來了,要是這麼擠公車,說不定被當成公車之狼被痛扁呢。當一個人在人生之路上迷途,我的責任就是把他領回正途。要是他能改過自新,他老婆會很感激我的,哦哦哦。”宅男猥瑣地笑了幾聲,轉過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