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緊了緊坎肩。
“什麼電話?”她訝異地走下來,給殷總倒了一杯水,“大哥,喝點水,慢慢說。”
殷總拿著杯子,卻沒喝,只盯著她:“陳家人的電話。”
“你說的……是那個陳家?”宋夫人心跳漏了一拍。
其他人不知道,宋夫人卻是知道。
興姜區地方小,裡面的地方都是公地,要不就是租賃地,能住那的就那麼幾個家族,陳家就是其中一個。
殷總頷首,他握緊茶杯,語氣裡不乏嫉妒:“就許家的婚宴,圈子裡都傳炸了,我一打聽才知道今天陳家人也在場,我記得你不是也收到了請柬?”
他記得宋夫人來江京也是為了參加婚禮。
“要到陳家那位電話的人有不少,”殷總充滿希冀地看著宋夫人,“你呢?”
“陳家?”宋夫人腦子卻如同漿糊一般,“他們真請到了陳家人?”
陳家……
紀慕蘭命當真這麼好?
“你這是……”殷總看著她的表情,心裡暗道不好。
宋夫人怔怔抬頭,“大哥,婚禮跟少綺的表演衝突了,我前天就跟阿泯商量,不去許家的婚宴,去看少綺的表演。”
“什麼?!你……”殷總站起來,他低頭看著宋夫人,想罵又不知從何罵起,“你……你糊塗啊!你知道這機會有多難得嗎?!”
機會有多難得,宋夫人又如何能不知道?
她坐在原地,腸子都悔得打結,若是沒有拿到許家的請柬也就罷了,可偏偏她有請柬卻也錯過,這才是宋夫人糾結懊悔的點。
再給殷家十年,都不一定有今天的機會。
翌日。
早上五點不到,沈清就把姜鶴從床上撈起來,給他披上外套。
姜鶴眼睛都還沒睜,只順著沈清的動作伸手。
“等會去飛機上,會有人給你吃飛機餐的。”沈清跟姜鶴說著,她自己也很期待飛機餐。
紀邵軍在外面催他們。
許家人已經在酒店門口等著了,紀衡看著姜鶴眼睛還沒睜,就對紀邵軍道:“你等他們倆,我先下去。”
也不能讓許家人一直等著。
紀衡坐電梯下去,這個點酒店沒什麼人,幾乎不用等電梯,沒幾分鐘電梯就上來了。
叮——
電梯門開啟。
裡面有兩人,一個蓄著白鬍子的老人,他身邊還有位中年男人。
兩人皺眉說著什麼。
紀衡沒看清有什麼人,電梯有人,他就走到一邊,讓人先出來,他右手還拎著個包,左手拿著煙桿。
白鬍子老頭抬腳往外面走。
紀衡越過他往電梯裡面走,白鬍子老頭腳步忽然頓住,他顫顫巍巍地回頭,嘴唇有些顫抖,指著電梯裡的人道:“你……慕……”
紀衡腳步都沒停,他皺眉看著白鬍子老頭,伸手按下一樓。
“你,等等……”白鬍子老頭伸手要攔住合上的電梯門,他大口喘著氣。
但電梯門還是合上。
白鬍子旁邊,中年男人扶著他,“爸,你怎麼了?”
他扶著白鬍子坐下,在他口袋裡拿出一瓶藥,給人喂下一粒。
而電梯旁顯示的數字,已經變成了“l1”。
樓下。
許恩剛好等在樓梯口,他看到電梯門開啟,就去接紀衡手裡的包裹,“您怎麼不等我上樓去接你?”
“又沒什麼東西。”紀衡拿出打火機,點燃大煙。
低頭沉默地吸著煙。
許恩詫異地看了眼紀衡,雖然紀衡喜歡菸草,但從不在公眾場合抽,一般也就在酒店房間開了窗戶抽。
今天這是怎麼了?
雖然覺得奇怪,但許恩沒問。
許家所有人都在一樓大廳等著。
聽說紀家人今天五點走,許老太太硬要來送這一趟,四點就等在大廳。
“也真奇怪,”許管家攙扶著她,“我看了今天的機票,早上九點半的飛機,八點也來得及,這一家這麼折騰人。”
許管家皺眉。
原本許家給紀家人定了昨晚的機票,他們昨晚沒走,只說今天一早走。
“他們想幾點出發就幾點出發吧。”許老太太按著眉心,“你說那白蘞果真在博源基地?”
許管家頷首,“對,聽說是數學非常好。”
“倒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