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
越野車這才繼續往前面開,最後停在陳傢俬人博物館。
今天博物館最後一天開放。
不少預約的人在排隊入場,女人把鑰匙往下一拔,腳蹬著皮靴下來,戴著墨鏡徑直往裡面走,她走的是旁邊小門。
她來時身上血腥氣味重,排隊的人不敢說話。
等她進去了,這些人就議論紛紛,“怎麼回事,還有人不用排隊的?”
“對啊,人人平等……”
有人甚至還拿出手機。
檢票員懶洋洋地抬頭,“回自己家要排什麼隊啊。”
“……”那人灰溜溜地放下手機。
後院墓地。
陳北璇摘下墨鏡,她一張臉分外冷豔,身材高挑,外表幾乎看不出年紀,她把墨鏡放回兜裡,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柱香——
“老祖宗啊,您第一次保佑我買到了蛋糕,第二次保佑我數學及格了,後面又保佑我考到了軍校……”她開始叨叨地念了一堆,最後恭敬地把三柱香插上去,“我保證,我保證這次真的、真的是最後一次求你,十一年了,您能不能保佑我找到那該死的渣男?我想親手剁了他。”
一分鐘後,“您不說話就是預設了?好的好的,謝謝老祖宗,謝謝老祖宗!”
與此同時。
博源基地教室的白蘞打了個噴嚏。
姜附離坐在她身邊,手指划著電腦,另一手把她的外套遞給她,“你不要耍酷。”
白蘞還穿著那一身再簡單不過的白色長裙,纖塵不染,只略略抬眼,“沒事,我不是你,需要我給你開一副藥?”
姜附離聽著她的話,把外套收回去,“賀文他們提交的報告我還沒看。”
白蘞卻伸手掐住他左手的脈搏。
姜附離的脈象很奇怪,白蘞倚著桌子,指尖壓著他的脈搏,眉微微皺起。
而姜附離卻低頭盯著她瑩白的指尖,慢悠悠地想著,原來她是真的不冷啊。
“沒救了?”姜附離看她一直皺眉,便問。
白蘞:“……”
為什麼對自己也能這麼說話。
她鬆開手,從旁邊扯了一張紙,開始琢磨。
姜附離默默收回手,點開一篇文件,“從八歲起就這樣了,天一冷就容易蔫。”
他把自己形容的像是一顆菜。
一心二用,還給人回覆:【查重】
——【好的老師,用他們的那個網址查重會不會洩密?】
姜附離:【你寫的這些垃圾,不必擔心】
他回完,又把修改意見發過去。
馬院長的訊息就來了。
馬院長:【她檔案封沒?】
姜附離:【嗯】
馬院長:【那就好】
馬院長問完就開始夾帶私貨:【今年賭池你有什麼意見嗎?】
他問的是高考賭池,今年也就許知月跟梁無瑜,梁無瑜理綜要好一點,許知月語文英語比他好,這次江京期末考試英語簡單,梁無瑜佔大便宜。
每年高考都有這麼一遭,學術圈的人樂此不疲。
姜附離沒回馬院長。
馬院長盯著聊天頁面許久,轉頭就把自己的錢投入賭池。
馬院長:【她哪天走?】
姜附離:【(微笑)】
馬院長:【你怎麼突然態度這麼好?】
馬院長盯著這個微笑,他一直覺得這個微笑十分友善,今天看著姜附離發,才覺得這微笑似乎有點嘲諷,又有點冷漠。
馬院長就發給白蘞:【(微笑)】
白撿:【(微笑)】
這才正常,馬院長問白蘞:【你哪天走?】
跟白蘞這一離別,要160天才會高考,280天,她可能才來學校,馬院長悵然若失。
白蘞:【明早六點。】
對其他人來說有點早,但對馬院長來說剛好,畢竟他喜歡逛街。
下午。
江京音樂學院的匯演也表演完,白少綺回到殷家。
她跟宋泯也收拾東西準備回北城。
這個時候,白少綺正在跟白啟明打影片,宋夫人披著坎肩,雍容地坐到白少綺身邊,笑著對螢幕那頭的白啟明道:“少綺在這,你放心。”
手機那頭,白啟明還未說話,白家宗族的舅公就擠過來,喜氣洋洋地道:“聽說簡院長對少綺印象很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