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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衡他們去的是陳傢俬人博物館,預約的是下午兩點入館。
許文堯將車停在附近停車場,才帶人去博物館。
博物館在興姜區最西邊,與石門區搭界。
整個博物館是園林風,正門就是寬廣的門樓,每天限入,此時排隊看預約的人並不算多。
陳家的私人博物館很大,所有人都知道,這裡面存放的大多是白家人的東西,對外免費開放,但每天只接收一千餘人的遊客。
許文堯等人排隊進去,佔地面積廣袤的博物館,順著走廊進去,就看到中間的第一展廳。
首當其中的就是正中間玻璃櫃中儲存著的盔甲。
還能聽到館中自帶解說員的聲音順著麥克風飄過來:“大家看,這就是大將軍白立的盔甲,重達112斤,大家想想身上有這麼重的盔甲,他還能用長槍直挑敵人首級……”
穿過鐵甲,兩邊玻璃展櫃是日常用具,兩邊都有樓上可以上去。
樓上還有兩層。
“三樓有白家人的書信,”許文堯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他向紀衡幾人解說,“我們先去二樓……”
“先去後院。”紀衡搖頭,拿著煙桿直接穿過一樓,順著一條水泥路走到後院。
許文堯一愣,他跟上紀衡。
整個後院是一公頃的園林,水泥路很窄,兩邊是歷史悠久的古樹,路上行人並不多,也沒有其他景點。
走了四百米之後,終於來到一處陵墓。
陵墓兩邊放著香燭。
姜鶴十分熟稔地從左邊拿了一柱香。
不過此時並沒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目光都在面前的石墓上,九階臺階,臺階上是一塊幾乎有些殘破的石碑。
縱使是許文堯,也知道這段歷史。
他抬頭看著這塊石碑。
縱使不是第一次來,許文堯也被這石碑上的字給鎮住,這種血腥不羈之氣撲面而來。
最後一戰,墓主人是帶著必死之心,出征之前,提槍給自己刻下了墓誌銘,墓誌銘上只有十個字——
白一
衣生
見盡
閻反
羅骨
一生盡反骨,
白衣見閻羅。
這是白湘君最後留給自己的墓誌銘,後面陳野打回去的時候,才把它帶回江京。
許文堯有些想象不出來,當年那群人究竟是怎樣風采,才能留下這行字。
光是看著石碑,他都能想象這一襲白衣迎風而立提槍落字的英姿。
石碑和臺階上放了很多東西,一眼看過去有棒棒糖,有糖葫蘆,好看的蝴蝶髮卡,還有一朵、一朵的鮮花,還有一疊一疊的世界各地的照片……
堆滿了,這裡的守墓人就會清理掉,然後又會有新一批。
這種時候,沈清也沒說話,她看著姜鶴拿了香,也去拿了幾根,分給紀邵軍他們。
幾個人在旁邊的煙火裡將香點燃,又敬重地拜過。
許文堯也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他高考前,還特地去拜了江京大學第一排的銅像。
拜完之後,許文堯終於知道紀衡為什麼要來這裡了。
紀衡他們都是湘城人。
不過……
許文堯詫異地看向紀衡,他不是第一次來?
不然怎麼知道博物館背後是陵墓?
大多數第一次來的人並不知道後面就是白湘君的陵墓。
紀衡他們拜祭之後,又把二樓三樓看完,才離開博物館。
停車場距離這兒有點遠。
許文堯讓紀衡他們在這等著,他去開車。
路上,接到許老太太的電話。
“文堯,”許老太太聲音嚴肅,“你怎麼又惹書筠生氣?”
許文堯開啟車門,十分溫和,“奶奶,這件事您不要管行不行。”
“紀家那些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許老太太聲音有點冷了,“文堯,你知不知道書筠手裡有馬院士的活動票,你馬上回來,給她道歉。她說了,只要你道歉這件事她就當沒發生過。”
許文堯坐好,他向來很有禮貌:“奶奶,我沒時間回來,這邊還有事。您要是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文堯!”許老太太有些著急,“活動票你也不要了?”
“奶奶,我回頭再給您打電話。”許文堯結束通話電話,他坐在駕駛座上,手肘輕輕搭著窗戶,目光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