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附離站直,重新坐到白蘞身邊。
明東珩好奇地看向白蘞,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白蘞在外面睡覺,白蘞看起來懶散似乎對什麼都不在意,但她骨子裡極其恪守這些禮儀。
應該是盯得時間過長了。
明東珩感覺到一股冰涼的視線,他猛地抬頭,觸碰到姜附離那雙淺淡,卻極其危險的眸子,他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連忙轉身,逃也似的離開。
他沒事盯著白小姐看幹什麼?
“小明先生,”唐銘剛好拿了兩杯奶茶過來,看到明東珩這樣,摸不著頭腦,“你……你需要叫醫生嗎?”
明東珩抹了把額頭上細密的汗,面無表情:“不必。”
唐銘聳肩,轉身的時候學著明東珩說了句“不必”,然後小聲嘀咕:“真酷。”
他進去,看到白蘞還在睡,就小心翼翼地把兩杯奶茶放到姜附離身邊。
白蘞依舊在睡著,從她父兄死後,她幾乎就沒睡過好覺,夢裡都是那些血染的手從黃沙裡爬出來,夢裡是她父兄死不瞑目的臉,孤立無援全都戰死在沙場的白家軍……
自從見過紀慕蘭之後,她夢得最多的卻是她孃親。
她在夢裡一遍遍試圖復刻著這些場景。
紀衡總覺得她是年輕人精力旺盛,不需要睡覺。
白蘞手動了動,慢慢睜眼,姜附離修長手指按在書上,低頭看著她,眉心微擰,他聲音有些低,蹙眉:“我翻書吵醒你了?”
眼睛只模糊一秒,就恢復清醒,她手撐著桌子坐直,不緊不慢地揉著手腕,“沒,我本來就淺眠。”
她聲音一如既往的懶散。
姜附離單手撕開奶茶吸管外面的塑膠袋,將吸管往奶茶蓋子上一紮,優雅的將奶茶推到白蘞手邊,“清醒一下。”
與此同時。
青水街,紀衡的院子,門是開著的。
紀衡在畫圖,他旁邊,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在低頭繡花,繡的是十五班女生裙襬的花色,量大,紀衡怕趕不上孩子們的工期,特地找了隔壁劉女士。
門被輕聲敲了兩三聲,“您好。”
紀衡一抬頭,就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陌生人,他放下筆起身,“你們找誰?”
左邊稍老的人抬頭,笑了一聲,“大少爺,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