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地轉向明東珩,眼睛微微眯著。
她向來懶懶散散的,這會兒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些鋒芒,明東珩緊張地低頭,不敢與之對視。
白蘞走到右邊的木樁旁邊,朝明東珩抬抬下巴:“你上去走一下梅花樁試試,記得提氣。”
一共七排木樁。
每個木樁都有一米多的高度。
明東珩走到右上角第一個比較矮的木樁,好在他個子高,第一個踩得很順利,他從小習武,下盤很穩,半蹲下來一步跨到第二個木樁,再到第三個。
前面兩個挺穩,第四個他整個人就有點晃。
第七個的時候他毫不意外地從木樁上掉下來。
他有些灰頭土臉的看著白蘞:“白小姐,這個也太難了。”
“拿好。”白蘞隨手把書包扔給明東珩,又脫下校服外套。
明東珩穩穩地用雙手接過白蘞的書包,然後抬頭,這會兒才看到,白蘞裡面穿著的是一身白色的練功服。
“練拳必要先練功。提氣,是將內勁完全爆發出來,”白蘞將校服掛到最後一個木樁上,側頭看向明東珩,“就像這樣——”
她右腿騰空而起,腳尖輕輕點地,左腳借木樁的力,整個人輕盈得像是一片樹葉被風輕輕吹起,雙臂微展,右腳輕輕落在第二根木樁上。
白蘞回了下頭,白色的衣角在風中輕輕揚著,微垂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了一層陰影,她神色淡定,聲音輕緩:“重心底盤壓低,練得是腿……”
左腳又輕輕落在第三根木樁……
如履平地。
一邊說著,一邊淡定地走完所有木樁,最後腳尖點著最後一根木樁輕輕下來。
她走到明東珩身邊,挑眉:“你先不用走全部,走五步試試。”
明東珩沒反應。
白蘞不緊不慢地將他手中的書包抽出來,然後伸手把姜鶴的下巴合上,“小明同學?”
“啊?”明東珩終於回過神。
陳局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明東珩站在角落的木樁上,像個醉漢一樣走著。
“白小姐,”陳局嘴角抽了一下,才找白蘞,“這是我們查到的一些資料。”
白蘞接過來他給的資料。
是周健的。
“他跟販賣商聯絡過五次,第一次是十七年前,最近一次是昨天。”陳局在一邊跟白蘞解釋,“時間跨度大,我們的人還在審問他。”
陳局這次保密工作做的好,一直盯著周健的所有社交賬號,終於在昨天找到了交易場所跟記錄。
“將近二十年的產業鏈,”這一點是陳局沒有料到的,“牽涉的人多,湘城中層又小半人落馬,現在都革職調查中。”
輕則卸任,重則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陳局來湘城的第三把火,燒得太旺,業績跟功勳飆升,江京不少人都忌憚他的手段。
倒是任謙羽毛很乾淨,但現在也戰戰兢兢,不敢有一點動作。
畢竟——
周健曾是他的秘書長。
白蘞翻完資料,然後將資料還給陳局。
陳局收回,然後看著還在踩著梅花樁的明東珩,他聲音很大:“明先生,那我送白小姐回家了!您慢慢練!”
明東珩抬了下頭:“……”
可恨!
陳局拿著車鑰匙出門。
姜鶴也要跟著白蘞一起走。
白蘞把姜鶴重新拎到院子裡,捏捏姜鶴的臉頰:“就你偷看我手機?”
姜鶴眨了眨眼:“……?”
白蘞站起來,慢條斯理地對他道:“自己在這等你哥吧。”
她拍拍衣袖,瀟灑離去。
昨天剛勇敢地讓姜附離端茶倒水的姜鶴:“……”
回青水街的路上。
陳局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江京陳家的一個旁支,負責這次採購的嚴經理,“陳爺,您怎麼還沒到?陳驚隅早就到了,您可別把這個功勞讓他撈了。”
今天大內固元膏合作商發起的一場聯誼。
“開始了?”陳局詫異,他掐著時間去見白蘞,彙報許恩的案件。
一個人掰成三個人用。
“還沒有,不過快了。”嚴經理恭敬地回答。
白蘞坐在後座刷題,一心二用聽著對話,想起來小七說的事:“一起去黑水街,不用浪費時間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