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在樓下時。
姜鶴吃完飯就跳下板凳去樓上。
姜附離散漫地靠在椅背上,他麥開著,影片沒開,臉上沒什麼表情,賀文正在做文獻彙報,電腦大螢幕上顯示著全英文ppt。
餘光注意到姜鶴,姜附離沒理他。
姜鶴低頭慢慢戳著手錶,偶爾瞥他一眼。
姜附離意識到這傢伙有點不對勁,他將麥閉了,指尖敲敲桌子,示意姜鶴過來。
姜鶴坐在一邊,依舊自顧的低頭玩著手錶,並不搭理他。
姜附離:“……”
姜鶴一雙黑漆漆地眼睛看向姜附離面前擺著的茶。
很好。
姜附離單手翻了個杯子出來,給他倒上,起身一把擱在他面前,扯了下唇:“喝。”
姜鶴喝完,然後伸出一根小拇指,緩緩對他比了一個“1”。
“你八歲了,再延後一年,”姜附離手撐著桌子,“以後你白姐姐會是個研究生,而你,姜小鳥——”
他輕輕吐出幾個字:“你是要做真正的文盲?”
姜鶴忽然站起來,然後鬱悶地從書房中出去。
想起來什麼。
又翻出手錶,憤憤給姜附離發過去一張圖片。
開完組會。
姜附離送白蘞回去,一路上他沉默到窒息,白蘞戴著耳機聽英語原文,她知道很多文獻都是英文,所以英語基本功很重要。
直到兩人下了車,他跟著她身後往巷子裡走的時候。
白蘞才摘下耳機:“你實驗室不順利?”
是的,有人沉默得有些不正常,很不習慣。
姜附離搖頭,“不,我在思考。”
“什麼?”白蘞詫異,她把耳機塞到兜裡,什麼難度的東西能讓他思考半個小時還沒結果,“說說看。”
她是很認真的想知道到底是什麼難題。
姜附離大概落後白蘞一步,巷子里路燈很亮,他姿態放鬆地跟在白蘞身後,頭微低,燈光落在他筆挺的鼻樑上,矜貴淡雅中透著些憂鬱。
他緩緩抬了下頭,幽幽地:“一定是我物理不夠好。”
白蘞:“……?”
啊?
等等。
不是。
“知道了,”姜附離又低下頭,長睫垂下,“我會努力的。”
“啊,”白蘞抬手,她有些反應過來:“你等等,姜小鳥看我手機了?”
姜附離這次回答的倒是快,“對,就是他。”
白蘞磨了磨牙。
“那個有可能算是我繼兄?”白蘞無語地解釋,“首先,我沒答應。”
“哦。”姜公子應著。
聽不出明顯的情緒。
兩人慢慢走著,很快就看到紀衡燈火通明的院子,姜附離停在路口,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銀色的擺件遞給她,“我以前做的一個東西,昨天將它完善了。”
白蘞接過來,是磁懸浮混沌擺球。
她用手懶懶地推了下,銀色的小球一個接著一個擺動。
比起第一次見,那雙有些寂滅的眼睛,現在看得出來光。
姜附離目光柔和很多,喜歡大概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但是姜附離很清楚,她的情緒真的能影響他很久。
“化學雖然四十分,但也不要太驕傲自滿。”姜附離得瑟地送完四十分的禮物,還要叮囑人不要驕傲。
幸虧此地沒有實驗室的人。
白蘞回去後。
把混沌擺球放到書桌上,與藍色擺在一起。
看了會兒後,才拿出書包裡的作業本開始做題,摸到書包裡的一個禮盒,許文堯晚上給她的見面禮,是一枚胸針。
白蘞將它整整齊齊地擺在梳妝檯的盒子裡。
見紀慕蘭的次數多了,白蘞現在已經越來越平靜地面對她。
她回到書桌前,又用手撥了下銀色的小球,看著一個個小球彈開又回來。
醫院。
許文堯回來時,紀慕蘭早就到了。
應該是意識到這父子倆有話要說,紀慕蘭出去找李醫生,給父子倆留下私人空間。
“你說她想考江京大學?”許恩今天精神不錯。
但是聽到許文堯的話,還是吃了一驚。
許文堯在飯桌上沒說白蘞的理想,這會兒才向許恩提起,“這次化學四十,你知道她其他成績怎麼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