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受傷不治之後,他父親就不再看重他。
對於他們家而言,他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棄子。
白蘞將手裡方巾展平,她偏頭看向許河:“想治嗎?”
想治嗎?
許河整個人愣住。
早幾年前他不是沒想過治病,但江京各大醫院都去過,拍過很多片子,抽過很多血,醫生只開補血益氣的藥讓他調理。
他父親一開始還給他找各種名醫,都說只能這樣,落下的病根只能慢慢調養。
許河自己也心灰意冷,意識到他這病根確實沒辦法根治。
“我……”許河看著白蘞,喉嚨有些發緊,“白小姐,能治嗎?”
“可以,不過需要時間。”白蘞昨晚就看出來他腳步虛浮,肺氣虛,心氣不足。
這是軍營老將士慣會留下的病根,她很熟。
她當年與軍醫學過。
面前的女生過分年輕,她穿著素淨的校服,手裡捏著一根銀針,看過來的時候那雙沉靜的眼睛莫名讓人信服。
許河握著雙拳:“白小姐,我不怕等,十年我都等得起。”
白蘞沉默了,“倒也不用那麼久。”
她指了指旁邊的石凳,讓他坐下,“我先看診。”
許河將手平放在石桌上。
白蘞伸手搭上他的脈搏,垂眸沉思。
許河一直緊張地看著她的表情。
五分鐘後,白蘞才收回手,“跟我預料的差不多,配合藥浴跟針灸,會好的更快,我先給你紮上一針。”
她將校服袖口隨意往上擼了幾道,幾縷細碎的劉海落在額前,氤氳出幾分慵懶,纖細的手指拈著針,
在他身上尋出重仙穴。
她一針針落下,最後一針落在足駟馬穴,補土生金,中醫治病必求於本。
“怎麼樣?”白蘞往後退了一步,打量著他。
許河睜眼,“好像沒什麼感覺。”
“嗯。”白蘞慢悠悠地收回目光,還能說話就行。
沒癱。
外面。
路曉晗在外面街拍風土人情,白蘞過來的時候,她剛收起鏡頭,“你好了?”
她拿著攝影機朝白蘞這邊走過來。
“還沒,”白蘞記得街口有一堆快遞站,是方便讓旅客寄特產回家的,“我找快遞站。”
“你要寄快遞?”路曉晗跟街口的陶爺爺打了個招呼,就抓著白蘞的袖子帶她往前面走,“在這,你要寄哪家?”
這裡什麼快遞驛站都有。
白蘞跟在路曉晗身後,偏頭,“哪個快遞最便宜?”
“郵政吧,”路曉晗帶她往盡頭走,倆人路過順豐中通等一堆快遞站,最後停在綠色的郵政快遞面前,“它最便宜了。”
郵政人是最少的,裡面好幾個快遞員。
看到有人過來,裡面的女人放下手裡的包裹往前走了兩步,目光落在白蘞身上,“是要寄快遞嗎?”
“對。”白蘞拿出書包,掏出一張金紅色邀請函,“就這個。”
女人接過來一看,是一張邀請函。
她沒注意,就彎腰在地上隨意劃拉了一下,找出一個沒怎麼爛的盒子,“美女我用這個給你寄可以嗎?”
白蘞不挑,“可以。”
對方就拿單子讓白蘞填寫。
快遞單,白蘞怕別人看不清,寫得字十分規整,寫完之後,遞給對方。
女人接過來一看,這一手館閣體她看得一愣,忍不住抬頭多看白蘞一眼,然後注意到地址:“這是寄到……江京?”
“對。”白蘞頷首,許南璟說過他這次不回來。
女人沒再多問別人隱私,手腳麻利的打包好,怕請帖損壞,她還細心的在裡面包上一層塑膠膜,“9塊。”
白蘞利落地掃了碼。
路曉晗在一邊看著女人打包,等白蘞付完款出去的時候,她才遲疑著問白蘞:“剛剛寄的那個,怎麼那麼像好人打乒乓球用的啊?”
當初張世澤傳看白蘞的邀請函,路曉晗記憶深刻。
風吹過,有些許涼意,白蘞把玩著手機,調子懶散,“差不多。”
“五十萬?”路曉晗聲音有些變調,整個人有些凌亂:“你就這麼隨便的寄出去了?”
也沒保價?
白蘞:“……”
也有一種可能,是兩百萬。
路曉晗直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