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昨天在馬院士的實驗室。
今天倒沒出門。
晨跑完又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姜附離來找她的時候,她站在書桌前寫大字。
書房內,筆墨紙硯齊全。
她穿著簡單的黛色上衣,白色長裙,青絲被白玉簪挽起,長睫垂下,這種很傳統的顏色在她身上總是很顯氣質。
她正經寫大字的時候,不是館閣體。
是梁體。
筆墨橫姿。
姜附離低頭看她寫的內容,只有一句——
知行合一。
江大的校訓。
現在書協對梁體總有很多解說,講究虛實、入木三分。
她寫字總是很隨意,但卻是能看得到的風骨。
“什麼時候走?”姜附離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神色閒散地站在她身邊,欣賞她寫的字,晨光裡,輪廓極其流暢。
白蘞放下筆,“早點吧,我看完就不吃飯了,還要去馬院士那兒。”
紀慕蘭生了個孩子,許家一家都挺高興。
許恩這半年在雲霄區名聲鵲起,尤其這兩個月有陳局在,身份更是水漲船高,連許家本家都派了人過來提前恭賀。
竄得太高,繞是許恩也惶惶不安,所以這一次沒有大辦宴席,只邀請了比較親近的親戚跟合作伙伴。
地點就在許家。
白蘞跟紀衡幾人去得算早,他們到的時候,陳局早就到了,他跟許恩也算得上熟,知道白蘞跟姜附離也會來,早早就安排了僅有的三天假期。
紀慕蘭在樓上休養,沒下來。
抱孩子的是許老太太,看到白蘞跟紀衡過來,她臉上的笑都擠成一朵菊花。
一個月的孩子,雖是早產,現在也長了些肉,白白嫩嫩的。
紀衡習慣性的拿著大煙袋,倒沒說話,只是看著這孩子,表情緩了不少。
姜附離站在白蘞身邊,鳳眸淡淡地垂下,平靜無波地看著這小孩兒,他一身的冷氣,許老太太有心想讓白蘞多看一眼這孩子,卻礙於姜附離,沒怎麼敢接近。
許老太太一直注意著白蘞的表情,白蘞向來懶懶散散的,優雅隨性之餘,也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許老太太嘆息,她是希望白蘞能喜歡這個孩子的。
即便不喜歡,她也希望白蘞不要討厭。
許文堯跟許恩與白蘞都沒有血緣關係,白蘞也從沒入許家族譜,這種靠感情維持的關係太淡。
畢竟是沒足月,老太太一邊想著,一邊把孩子交給保姆。
讓保姆帶他去上面的嬰兒房。
“紀叔,”陳局跟紀衡聊天,“咱們明天去釣魚,我還有一天假。”
紀衡手指敲著煙桿,另一隻手牽著姜鶴,陳局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們很長時間沒約著一起去釣魚,“好,魚竿我那都有。”
“夏天,咱們換個地方去釣。”陳局商量著。
許恩給兩位倒茶,他一身儒雅的氣息,“我哪裡都行,走,去後面聊,剛有人送了幾隻虎魚。”
離開湘城之後,許恩也挺久沒去釣魚了。
忙了這麼久,許氏也一步一步步入正軌,許恩也緩下一口氣。
三個人都是喜歡釣魚的人,都往後面去欣賞許恩剛收到的虎魚。
大廳裡,許老太太接過管家遞過來的柺杖,詫異地看向紀衡的背影。
實在是沒想到,紀家人竟然還認識這種觀賞魚。
白蘞跟姜附離倒沒去看虎魚,白蘞對釣魚這活動並不熱衷。
她跟姜附離在樓上保姆房看小孩。
許知月也在樓上,趴在搖籃邊。
小孩的名早就取好了,叫許思齊。
思齊大任,文王之母。
“名字取這麼大。”姜附離拿著手機,雙手插在兜裡,低眸隨意評價著小孩名。
搖籃裡的小孩已經睜開了眼,很意外的,這孩子也是一雙杏眼,跟白蘞有點兒像,姜附離淡淡瞥過去一眼,現在倒沒嫌棄他了。
“走吧。”白蘞看了許思齊一眼,對姜附離道。
“不吃飯了?”許文堯一直靠在門口,沒打擾他們,聽白蘞說要走,他才走過來。
許知月也抬起頭,一雙眼睛在鏡片後。
“嗯,”白蘞站直,往樓下走,“今天還有事,黃院長也在找我。”
一聽是黃院長,許文堯也沒強行留白蘞,他送白蘞下樓。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