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賦看著自己剛誇過的兩位優秀組員,面色鐵青。
他先是向黃院長道了個歉,然後轉頭,“我給你的小組作業就是為磨你們倆的性子,回去給我好好反思兩個星期,這兩個星期你們倆不用來了。”
何舒言跟蘇袁貞臉色瞬間變白。
實驗室這種事其實不算少見,但大部分人都不會鬧到檯面上來,誰知道偏巧,今天黃院長就過來了。
尤其何舒言,他畢業在即,只是現在不是延畢的問題,而是他後面還能不能順利畢業。
後面一排,丁問洋看著這一系列變化,目瞪口呆。
黃院長辦公室。
白蘞過來的時候,他正站在玻璃窗邊,手裡拿著一根點燃的煙。
“坐,”黃院長伸手彈了下菸灰,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眉眼深沉:“今天這事伱有什麼想法?”
白蘞坐在一邊,接過助教遞過來的茶杯,沒說話。
“很正常的一件事,是人的地方就會有名利場,”黃院長也沒想著她能說什麼,“以後你還能遇到更多的事,以前你有個學長遇到的事比你這要艱難的多。這條路不好走,尤其是對一個女生來說,希望你能堅持初心的走下去。”
“我知道。”白蘞拿著茶杯,目光看向玻璃窗外。
雪幾乎融化,只剩蕭瑟的樹葉。
她眸如深潭,表情實在是過分淺淡。
這位剛出象牙塔的小師妹。
院長原本以為她跟老師一樣,對人情世故並不熟悉。
今天這事對她打擊可能太大。
這會兒一看她的眼睛,忽然覺得,這位小師妹跟他想象中真的很不一樣,她似乎是經歷了很多。
“你知道就行,”黃院長哂笑一聲,他起身,“走吧,只是孫教授那邊,明天可能他就會打報告暫時讓你們退出,我晚上再看其他實驗室。”
九點了。
他辦公室的門沒關,沒把白蘞留這很長時間。
只幾分鐘,他跟助教送白蘞出門。
樓梯口,唐銘跟丁問洋那一行人都三三兩兩靠在邊緣。
這群學生很有活力,一邊低聲交談一邊等白蘞出來。
白蘞走過去後,那群或張揚或社恐的青春洋溢的學生們,都恭恭敬敬地向黃院長告別:“黃院長,再見!”
黃玉碩心裡聽得十分舒坦。
“你看她,”黃玉碩看著一群學生下樓,“這才多久,她就成了丁問洋他們的主心骨。”
這群同峰班的人,包括之前備受江京關注的梁無瑜,都很信服她。
旁邊,助教開口,“所以說,您不用擔心白同學。”
黃玉碩頷首,“你晚上把其他實驗室的情況發一份郵件給我,我再給他們挑選挑選。”
兩人回去拿了衣服,也下樓。
九點多,風冷。
江京校園大路鋪了一地銀黃的落葉,黃玉碩跟助教討論著今年考研的問題,轉角處,遇到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人。
“哎——”黃玉碩一改嚴肅的樣子,連忙不顧形象的小跑過去,“老夏,你等等我。”
夏啄玉一看到他,下意識地就想跑,被逮住也只是面無表情地轉身,“黃院長。”
他一板一眼的。
“老夏,咱倆老同學了,你這麼客氣幹嘛,”黃玉碩拍著夏啄玉的肩膀,然後小聲在他耳邊說著,“老夏,我那個藥,你研究的怎麼樣了?”
夏啄玉臉上沒有表情,只無意識地瞥了眼黃玉碩的頭頂,嘴角抽了下:“還在琢磨。”
老說辭了。
“都三年了,”黃玉碩跟著夏啄玉去他家,“你不能這樣敷衍你的老同學!是誰大學為了你跟嫂子裝女聲去答道,是誰!”
夏啄玉面無表情地掏出鑰匙開門。
他手裡是國家大豆轉基因的重要專案,為解決國內大豆進口問題,江大給他專門建了一座大樓。
黃玉碩讓他同時沒事去研究製藥的原因很簡單……就因為他大學是生化的。
夏啄玉也研究過製藥,還有一個小專案。
但這幾年沒研究出什麼。
“我不行,不過我有個學生可以,”夏啄玉向黃玉碩道,“她雖然才大一,但很努力,天賦異稟,以後會是生物界的新星,你再等等她幾年。”
“誰?還能比你努力?”
夏啄玉家庭條件不好,黃玉碩高中就跟他同班,知道他家庭條件,那時候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