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萬馬,即便跟沈清說天上的太陽是方的,沈清都會覺得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那就好。”沈清眼珠子一轉,又開始問姜附離的資訊,“小姜啊,你是哪裡人……”
“……”
白蘞在一邊也聽得頭疼。
“舅媽,我們還要出去踩點。”她把姜鶴拎起來,“就先走了。”
“哎——”沈清在門內大喊,“鶴鶴下次記得跟姐姐一起過來玩!”
被白蘞拎著的姜鶴艱難地回頭看沈清。
等到了樓下,白蘞才放他下來,姜鶴又盯著剛進小區的幾個挖土機看了好半晌。
白蘞下午沒去圖書館。
明東珩把車開到她說的地址。
是城東的老街區,他將車停下,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破敗的小四合院,一愣,“這是……”
姜附離也從車上下來,站在門前,看半懸在門外的牌匾——
【形意武館】
整個四合院很大,估計是有五六畝。
但幾乎處於城郊,沒什麼人路過。
門是厚重的紅榆木大門,四個門簪幾乎已經褪色,但依舊看得出來是牡丹,青銅門環已經褪出本色。
白蘞踏上臺階,伸手輕叩三聲門環。
沒人來開門。
“你們找金師傅?”路過一個騎著電瓶車的男人用毛巾擦了擦汗,咧嘴笑,“他應該去工地上工去了,估計晚上十點才回來。”
白蘞早就從毛坤那裡知道,這個武館不開了。
但卻萬萬沒想到,開武館的人在工地。
“謝謝。”她放下手,向男人道謝。
“我想把書協開在隔壁,”白蘞一步一步下了階梯,跟姜附離說自己的想法,“這個武館我在網上搜過資料,很大。”
書協用不了很大地方。
姜附離抬頭,他看著武館隔壁緊緊閉上的門,幾乎是明東珩將車開到這裡,他就猜到白蘞的想法。
他帶著白蘞在周圍環繞一圈,指著武館寬敞的對面:“這裡可以申請公交站點,無論什麼時候交通才是最重要的。”
白蘞一開始是將書協完全交給文旅局的,今天她改變主意了。
交給他們,湘城的人不一定能平等的學到書法。
她決定自己來。
還有武館。
白蘞抬頭,看向半掛著的牌匾。
想起毛坤說的現在的孩子大多學跆拳道柔道,寧肖又說泰拳也很熱門。
她收回目光。
“武館?”白蘞用電腦打字不習慣,姜附離坐上車,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開啟文件,單手敲著鍵盤,幫她打企劃,“還有呢?”
電腦被他隨手擱在膝蓋上,冷白指尖抵著黑色鍵盤,偶爾會偏頭,認真聽白蘞的構想。
打完後,又發給姜西珏,集思廣益。
在金融界殺伐果決的姜西珏以為姜附離發了一份什麼不得了的檔案,他中斷會議回辦公室檢視,結果是一份地方性的書協武館企劃……
在仇家一籌莫展的仇學政,不多時,就收到了一份堪稱完美的企劃案。
任家。
紀紹榮看著被任晚萱扔到門外的禮物,不由按著腦門。
也習慣了,任晚萱一發脾氣就喜歡亂扔東西,無論是他送的還是任謙送的,都被她扔進過垃圾桶,但是任謙對女生的養法就是富養。
他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任晚萱是任謙教的,紀紹榮無權過問,有時候他多說一句,就會被秘書長冠上你想佔“任傢什麼便宜”的名頭。
不說他,連任家薇都插不上手。
紀紹榮沉重地把禮物撿起來。
下樓的時候,見到秘書長從門外進來,他跟秘書長向來互相看不順眼,最近幾年愈發明顯。
不過今天秘書長沒有時間嘲諷他。
他面色慘白的上樓找任謙。
剛進書房,一個茶杯就砸過來!
“湘城是任家的,你也敢說?”任謙不敢置信地看著秘書長,“他姓徐的是個傻子,你在這個位置這麼多年還看不清楚?”
秘書長從未出過這麼大紕漏。
主要還是因為紀家那群人,他從未放在心上,“任老,我不知道他們竟然認識陳爺……”
“不管他們認不認識陳爺,我問你是怎麼敢說出這句話的?”任謙從未發過這麼大的火,半晌後,他坐倒在椅子上,彷彿蒼老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