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的時候,教室裡負責拍攝的工作人員都已經到了,除了白蘞跟張世澤,還有任晚萱跟陳著。
此時他們正在給任晚萱拍攝大字環節。
湘城比較出名的就是古都,還有城牆上留下的白湘君的字跡,梁體跟古箏都是大熱門。
吸引投資人,自然要拿出湘城的風采,錄屏人員在教任晚萱最好的角度。
看到白蘞跟張世澤進來,任晚萱跟陳著都愣住。
雙方都沒想到對方也在。
工作人員看到白蘞,眼前卻是一亮。
白蘞今天穿著一身長及腳踝的荼白長裙,裙襬與袖口都繡著精緻的蘭花,腰間是一根淺碧色的腰帶,鬆鬆繫著,勾勒出清瘦體形。
除卻這一身再簡單不過的衣服,再無其他配飾。
裙襬隨著步伐輕輕搖晃,仿若煙雨朦朧的湘城水墨丹青畫色。
“一中盡出俊男美女啊,”女工作人員壓低聲音,看著策劃書,對身邊的人道:“後面來的這兩位更加好看啊,他們是要拍攝什麼類容?”
“沒什麼具體內容,就讀讀城樓的詩句,主要是好看你懂嗎。”
“就這樣?那不就是個背景板?”女工作人員詫異。
“重點不在他們倆身上啦,主要是仇老師的徒弟,先拍字。他倆好看就行,活招牌啊。”
“……”
“白同學,張同學來了啊,你們先等一下,在旁邊做一會兒,”校長正在看任晚萱寫字,笑著偏頭對白蘞與張世澤道:“讓他們先把這兩位同學的拍完。”
說完,又快速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任晚萱的字。
白蘞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學習。
她點了點頭,找個位置拿出手機,慢條斯理的開始背單詞。
張世澤有些無聊的靠在一邊,看白蘞又背單詞,不由摸摸鼻子,去看陳著與任晚萱的拍攝。
任晚萱在一遍又一遍的寫梁體。
學校裡關於任晚萱的字傳的神乎其神。
張世澤不太懂字,偶爾看到板報上任晚萱寫的,只會誇一句“真酷”,今天倒是第一次看到任晚萱用毛筆寫大字。
依舊是很狂放的大字。
隨心所欲的張揚個性。
他看了眼,覺得寫得很不錯。
但是——
張世澤又插著兜,懶洋洋的回到白蘞這邊,壓低聲音,“但是我覺得還是你的字好看哎,她的字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沒你的字看起來舒服。”
這句話張世澤倒沒說錯。
白蘞的管閣體每個都一樣大,字字精準雅緻,尤其白蘞腕勁練的好。
即便是有嚴格規範的管閣體,她偏也寫出了自己的特有風格。
比起任晚萱差了很多火候的梁體,白蘞的管閣體已經是爐火純青。
這一個多月,十五班被白蘞的字型折磨的苦不堪言。
尤其是張世澤。
因為大多數老師看完白蘞的字之後,開始挑其他學生的刺了。
白蘞散漫地劃拉單詞,聞言,頭也沒抬:“這是你寫狗爬字的理由?”
張世澤仰天,開始想自己為什麼要與白蘞說話。
他去找校長說話。
“你不覺得白同學字也寫得好嗎?”張世澤在學校人緣很好,因為長得帥,參加的活動多,跟校長、老師都很合得來,“為什麼不讓白同學也試試?”
校長就站在任晚萱陳著幾步遠處。
這句話,任晚萱陳著都聽到了。
任晚萱懸著的腕頓住。
白蘞會寫大字?
她面上有些許探究。
校長倒是第一次聽人說白蘞字寫得不錯,他詫異地看向張世澤:“真的?怎麼沒人說過?”
陳著抬頭看了張世澤,他見過白蘞的字:“白同學寫的是管閣體。”
管閣體?
任晚萱臉上的深思消失,嘴角一勾,白蘞練的,竟然是書法界皆看不起的管閣體。
張世澤還在跟校長推銷白蘞的管閣體,他瞥了一眼任晚萱的字:“白同學寫得比八班同學好多了,校長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任晚萱寫完一個字,攝影師將她的字收下去,重新拿出一張紙寫。
想起白蘞還說過白家人的梁體不過如此。
果然是物以類聚。
她本不欲與張世澤多說。
畢竟對方沒學過書法,跟他說無異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