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港握著杯子。
只一晚上,湘城就翻天了。
“您看來還沒收到訊息,”他看著任謙,“李家在昨天惹了麻煩,被查封了。湘城連夜入駐了江京一批人,我唯一能查到的就是這事與白蘞和陳爺有關係。”
陳港都沒見到李家人,去問相關人員,得到的永遠只有一個回答“事關機密”。
幸而他平日打點到位,終於有人跟他透露其中有個當事人是白蘞。
這才求到了任家。
他記得白蘞是紀紹榮的侄女。
任晚萱蹲下繫鞋帶的手,忽然頓住。
“她跟陳爺有關係?”任謙也大為失色。
就紀家,他從沒放在心上,怎麼可能與陳爺有什麼關係?
任晚萱站起來,她抓緊書包,忽然開口:“可能因為她校慶彈了白衣行吧。”
任謙與陳港都看過去。
“白蘞學過古箏,”任晚萱低斂著眸,心下很亂:“那天校慶故意彈了白衣行,都知道陳家人喜歡白衣行,應該是因為這個吧。”
說完,她拿著書包去學校。
身後,任謙也緩過神,他就說,紀家那行人,怎麼可能會與陳爺有關係。
如果是因為《白衣行》,那就說得通了。
所以……
任謙忽然意識到,白蘞根本沒事?
不僅沒事,還得到了陳爺的讚賞?
任謙忽然掏出手機,直接給紀紹榮打電話,可電話沒打通。
他怔怔坐在沙發上,第一次覺得有些後悔,所以昨天紀家根本就沒有想要向他求助的意思?
那昨天晚上他的舉措……
紀紹榮肯定感覺到了。
“如你所見,我也聯絡不上白蘞,”任謙看著陳港,嘆氣,“我看李家那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本來就是表面功夫,現在被陳爺發現了,能撇開就趕緊撇開,至於白蘞那……”
任謙又給任家薇助理打了個電話。
兩人說了幾句。
任謙才結束通話電話,看著陳港,“他們好像在給白蘞找古箏老師。”
姜附離這邊。
陳局天沒亮就等在樓下。
等姜附離穿著黑色襯衫出現時,他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把姜鶴的手錶遞過去,很是羞愧:“姜少,李家跟湘城上下已經安排好了。”
幾乎大換血。
姜附離就這麼站在原地,冷色的眸子在他身上打了個轉。
猶如暴風雨前平靜陰暗的海面。
陳局身體顫抖。
就在陳局要哭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姜鶴呢?”
陳局喜出望外,他猛地回頭。
就看到白蘞不緊不慢的從外面走進來,她穿著再簡單不過的校服,長髮在腦後被盤起,背對著朝陽,白皙的指間還拿著一串紅色的中國結。
姜附離收回目光,這才伸手接過手錶,“在樓上不下來。”
“我去看看。”白蘞放下書包,她昨天答應了姜鶴來看她,自然不會食言。
姜附離帶白蘞去樓上看姜鶴。
姜鶴昨天收到驚嚇,昨天打了安定劑睡了一晚上。
此時已經起床了,正坐在小桌子面前,拿著畫筆低頭安靜畫畫。
白蘞靜靜走到他身後,姜鶴畫的是城樓。
湘城城樓。
也是她的頭像。
“這裡線條不對,”白蘞看了一會兒,然後彎腰,伸手握住他的手,懶散幫他描了幾筆:“城樓是破損狀態的……”
她握著姜鶴的手,給姜鶴那幅帶著匠氣的畫,添上了靈魂的幾筆。
姜附離沒有走近,只斜斜靠著門口,專注地看著她教姜鶴畫畫。
早上太陽還沒完全升起,幾縷光線透過姜鶴的小窗戶,安靜的打在女生瑩玉般的側顏上,流光暗轉,平白給房間添了幾分鮮活。
一副畫畫完。
姜鶴看著完美生動的畫,抬頭,看著白蘞小臉上是十分的驚歎。
嘴巴微微張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滿是崇拜。
姜附離回過神,他沒想到白蘞還會畫畫。
便走近微微彎腰看了一眼。
看完後,只會變身印表機的姜公子有些沉默,他有些明白,為什麼當初他第一次畫畫的時候,老師就戰戰兢兢的說他沒這個天分。
白蘞慢條斯理地放下畫筆,一手撐著姜鶴的書桌,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