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洲開口打斷他,說:“你不怕他殺了你嗎?”
訓練者停頓一瞬,隨即迅速回答:“不止我一人知道葉星與二公子私下聯絡的事。只要、只要我出事,另一人就會把這些秘密全部告知世子。”
“……即便我和他不和多年。但那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弟弟,他是什麼人,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宴知洲任由他抓著衣襬,慢慢地說:“你覺得,他假意答應你們,而後悄無聲息地殺了兩個無戶無籍的流亡之人,能有多難?”
大雨澆透了訓練者。他怔怔抬起頭,餘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周圍瘋狂晃動的樹影,頓感脊背發涼,“世子,我說的都是真……”
人頭滾落的悶響轉瞬被淹沒在雨聲中。
沉洛甩掉刀上的血,附近的訓練者拖走周圍倒地的屍體。所有人沉默無言,他們早已對這種令人心驚的場面習以為常,更沒因那些空口無憑的控告懷疑葉星分毫。
葉星穩握著傘,跟在宴知洲身後。
“……三個月前,”宴知洲腳步未停,望著前方小徑,說:“那個時候你手上正好有一份王府的佈防圖,對嗎?”
葉星睜開了眼。
雨聲戛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雅木床頂。夕陽透過窗欞投映在床上,讓眼前的一切都附上了一層與夢裡截然不同的暖光。
有那麼一瞬間,葉星以為自己又重生了一次。不過傷口的痛感很快否定了她的想法。
她緩緩抬起左手,看了眼纏著繃帶的手臂,緊接著,就聽隔壁房間隱約傳來痛哼聲。
守在床邊的訓練者對旁邊人點頭示意,隨後轉身出了門。
葉星聲音沙啞:“……我睡了多久?”
“七天。”
葉星看向她。
“回少主,”訓練者繼續說:“那場大火在蔓延到樓下之前就被撲滅了。客棧老闆和陳召已死,他的那些手下和這座客棧的小廝、打手也被我們控制住了,如今就關在隔壁幾個房間裡。”
葉星撐著床坐起身,說:“龍潭鏢局的人呢?”
訓練者略微一頓,正要開口時,卻聽門外傳來腳步聲。訓練者什麼也沒說,只是守在床邊,隨後行禮道:“世子殿下。”
葉星掀開被子。
“這些繁瑣的禮節就免了吧。”宴知洲向上抬手,示意訓練者出去。隨後對葉星說:“你傷的很重。如果再晚那麼半刻鐘的話,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這並不誇張。葉星之前就一連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後來又在對付狼群和青雄寨上耗費了太多精力,如今身上又捱了刀。若是換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