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棋,葉星卻不得不接。
“如果你除掉龍潭鏢局,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親自交給了宴離淮。可如果你不動手,他們會是剿滅狼群最致命的隱患……真難搞。”
沉洛用指尖揉了揉額角,問:“你真打算保龍潭鏢局嗎?”
她們就像是聚在一起隨意閒談的老友,直到此時,葉星才側頭看向她,輕聲說:“你不是說,讓我好好照顧他們嗎?”
沉洛對上她的目光,露出笑,說:“說那句遺言的時候,我還不知道這群人裡藏了世子安插進來的內鬼呢。”
過了片刻,葉星嘆了口氣,隨手去摸腰間酒囊,“我真的很煩做選擇。”
緊接著,她的動作驀地一僵。
——系在腰間的錦囊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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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宴離淮緩緩睜開眼睛。
睡不著。
那種恐慌的焦慮感彷彿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著他的心臟,又在他快要窒息失控的時候,陡然鬆開了手。
他躺在臥榻上,看著被黑暗籠罩的屋頂,自|虐般感受著被情緒侵蝕的感覺。
越是怕什麼,就越要逼著自己去克服它。比如阿孃慘死的那間犬舍,又比如腥鏽刺鼻的血味,只有戰勝了恐懼,才能理智地去思考那些被情緒所忽略掉的細節。
計劃很順利。他把葉星拉上了船,兩人的關係不斷拉近,即便中間有些小變數,但這都無傷大雅,因為葉星的立場已經開始偏向他了。
今日她沒有殺他便是最好的證明。
而如今,葉星只要同意和他聯手,剷除龍潭鏢局,那麼她今後就會徹底站在他這邊。就像年少時那樣,這條路無論有多麼艱險,她總會陪在他身邊。
可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葉星絕不會是那種因為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