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兩人額頭相貼,葉星輕聲說:“我猜,你其實想說的是‘興奮’。”
宴離淮沉默了片刻,看著她的眼睛,低聲呢喃著:“我沒那麼變|態。”
不是興奮,不是緊張,而是恐慌。
大概就連葉星也不會知道,前世那場慘劇,已經深深烙刻在他的腦海深處。每一次閉眼的瞬間,那些血腥絕望的記憶碎片都會在眼前清晰回閃,如同詛咒般如影隨形。
沙塵暴接連幾天不曾消退而帶來的不安、他和葉星每一次劍拔弩張的敵對而帶來的焦慮、當狼群逼近客棧時,發現自己已經走進死局後的絕望。
殘骸堆砌的屍牆擋在客棧門外,躲在客棧內的人群互相猜忌。他沒辦法讓他們團結,他有自己的顧慮。
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個人的掙扎實在是太渺小了。這不是南陽王府,他對於眼前的陌生住客,以及外面那群豺狼一無所知。他也沒辦法像破壞宴知洲計劃時那樣得心應手。
他甚至沒資格站出去告訴他們團結一點,起碼先把這群狼驅離客棧、保住性命再說。
他的身份偽裝下藏著致命的隱患,這隱患註定讓他沒辦法站在人群的風口浪尖中。
他站在角落裡沉默地看著他們猜疑、爭吵、刀劍相向。無助的絕望就像掐住咽喉的手,他在窒息的邊緣徘徊,他想要尋求幫助,想要像年少時那樣,去靠近葉星。
太晚了。
立場敵對的誤會從他們在重逢的那一刻起,就如一道溝壑般橫在兩人之間。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的隔閡也在各種突發事件中不斷擴大。當他再跑回岸邊時,已經看不到對岸的葉星了。
絕望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