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霖空懷滿腹疑雲,卻奈何不了對方,如換了別人,依陳霖的性格,怕不早已出手揭露對方的面目了,但蒙面怪客曾數度有恩於他,他不願太過冒昧!苦笑一聲道:“晚輩還有要事待辦,就此告辭,前輩對晚輩數次援手之德,容後圖報!”
“哈哈!娃兒,此須小事毋庸掛齒,再見了!”
陳霖一拱手,轉身轉窟外馳去!
心裡充滿了無邊的失望和悽愴!短短三個月,不料生此大變,不知伊人何處!江湖蕩蕩,要找一個毫無線索而且有意隱匿的人,談何容易!
離開“和合會”總會壇所在地的石窟,一路飛馳出山!
蒙面怪客離奇神秘的作為,使他惑然不已,心裡忖道:“目前如能找到那‘飄萍客李奇’師叔,不但父親的下落可得些梗概,這蒙面怪客如是與桐柏派有淵源的話,也不難推斷出來!”
想到這裡,他連帶的想起“天音叟”那怪老人,看樣子只有他知道師叔“飄萍客李奇”
的行蹤,如果再遇上時,非逼他說出來不可!
他又想到託“天音叟”帶走的鐘小翠,不知生死如何?他的心又是一陣劇痛!
本來他和鍾小翠是要赴“生死坪”外去收撿“風雷掌鍾子乾”的遺駭,想不到半途碰上七大門派的人,致使鍾小翠負了重傷,想到這裡,不由恨恨的喃喃自語道:“如果小翠妹妹傷重不治的話,哼!我非血洗少林寺不可!”這時如果有人看到陳霖臉上濃重的殺機的話,準得駭一大跳!出得山區,踏上官道。
陳霖向路人打聽了幕阜山的方向,兼程疾進,他要赴“白骨教”總壇向教主“白骨屍魔”追查“四毒書生”的下落。“白骨屍魔”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只要你能進得了白骨教總壇,本教主立即奉告‘四毒書生’的下落!……”“白骨屍魔”敢說這樣的話,必然有所倚恃!
難道白骨總壇是龍潭虎穴,刀山劍林?
即使是,我又何懼之有!
心念之中,豪雄之氣陡發,飛馳得更疾速了!
這一天清晨,宿露未乾,晨霧迷濛,陳霖出了投宿的鎮甸,呼吸著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氣,在官道上緩緩馳行,心曠神怡!……驀然…一條白影,在曉霧之中,冉冉飄來,眨眼即至身前。陳霖目光何等犀利,一眼就看出是那分手不久的楚玲,猝然兩臂一張,迎了上去!
楚玲正自賓士之間,只見一人迎了上來,認為對方意存輕薄,嬌哼一聲,電閃拍出兩掌,隨著叱道:“狂徒,你以為姑娘是什人麼?”
誰知掌勢方發,驟失對方人影,正自驚疑之間,突然腰際一緊,已被抱了個結實,不由芳容失色,芳心劇跳,雙肘向後疾撞!這一撞之勢,快、猛、狠辣兼備,而且是出其不意!……但,她仍然走了空,雙肘反撞之下,空蕩蕩的,但圍在纖腰上手,卻沒有鬆開。
楚玲羞、憤、急、怒交織,用盡全身之力一掙,但卻掙不脫,厲聲叱道:“你到底是誰,意欲何為?”
“姑娘難道聽不出我是誰?”
聲音入耳,楚玲為之精神大振,啐了一聲道:“霖哥,你壞死了!”
腰間一鬆,眼前一花,面前立著的果然是英俊挺拔的意中人…活閻羅陳霖。
“玲妹,我們又見面了!”
楚玲面上先是一陣驚喜,但隨又為一種焦灼悽迷的神色所掩蓋,幽幽的道:“霖哥,我正在找你,我不敢希冀能找到你,但卻又無巧不巧的碰上了你!”
陳霖驚異不止的道:“你找我?”
“是的,如果天下真的是有神靈存在的話,我得感謝神靈,他安排得這麼巧,我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找你,想不到一找就著!”“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楚玲一付泫然欲泣之概,配上她那副清麗脫俗的面龐,使人頓生天見猶憐之感!
“我來向你告別!”
“告別!什麼意思?”
兩粒淚珠,滾下了粉頰,顫聲道:“霖哥,你說你愛我,你曾把我從死神的手裡拉了回來,然而現在我又要向死亡挑戰,感謝上天的安排,我能見你最後一面,讓我在記憶裡永遠保留這一份愛……”
陳霖滿臉迷惘不解之色,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不安的意味,道:“玲妹,我完全不懂你的意思?”
楚玲悲聲道:“家父已落入白骨教人手,多半凶多吉少,做女兒的,豈能坐視!”
“我正要到白骨教總壇,令尊的事……”
“不是!家父在八旗幫總壇!”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