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在作祟而已,這個字便是“情”,她對他已一見生情,現在被對方這麼一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玉齒一緊,出手就是三掌。
陳霖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右掌斜斜劃出,把對方的掌式硬封了回去。
柯如瑛小性突發,嬌軀一扭,玉掌翻飛,凌厲奇詭的一連攻出了九掌之多,名雖九掌,快捷的有如同時攻出,指向周身要害大穴。
陳霖心中不由一凜,別看小女子功力竟然不亞於已死的“千手尊者”,身形連連閃晃,才堪堪避過這一輪快攻,不禁動了真怒,大聲道:“姑娘若再相逼,在下可要出手了!”
柯如玻毫不為意的道:“姑娘我不在乎!”說著,又是一輪疾攻。
陳霖一面躲閃一面忖道:“若不給她點厲害嚐嚐,恐怕不知要纏到什麼時候!”心念動處,身形捷若電閃,詭如鬼魅般的欺向對方……柯如瑛只戚眼前一花,對方右手中指距自己的眉心不及一寸,避無可避,閃無可閃,不由芳容慘變,暗道一聲:“完了,飛指留痕!”
雙眼一閉……但奇怪的是久久並無動靜,眼睛眯開一條細縫,偷偷看時,只見對方的手指,仍然沒有移開,距自己眉心僅一寸之差,那俊美至極的面龐下,現出一種奇異的色彩。
女孩子心思最細,同時在某一方面,較之同年齡的男子更顯得敏感,口裡唔了一聲道:
“你點呀!”整個嬌軀向前一送……雙方相隔咫尺,陳霖估不到對方會來這一手,一時手足無措,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如蘭似麝的處女幽香,沖鼻而入,不由心裡一陣盪漾,夾脖子通紅起來,急忙裡,雙手向外一推,無巧不巧的觸著兩團軟綿綿的東西,全身有如觸電,倒退不迭。
而她也在他這一推之下,直跌出一丈開外,仆地不起。
陳霖怔怔的望著她的嬌軀,不知如何辦才好!
久久毫無動靜!
陳霖心裡暗道:“這可是你自作自受,諒來決無妨礙,你就多躺一會吧!”冷冷的眼神,再度瞥了一眼柯如瑛的嬌軀,轉身便走!
方走得數步,只聽一聲嬌斥道:“狂徒,你與我站住!”
陳霖不由一愕,止住腳步,微風動處,柯如瑛臉上紅暈未消,但眼中卻透出駭人煞光,橫擋在身前,一副嬌軀,激動得如花枝亂顫。
陳霖語冷如冰的道:“姑娘喚住在下,還有什麼要說?”
柯如瑛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幽怒之色,瞬間又化為激憤之容,櫻唇咬緊道:“我要殺你!”陳霖驚愣的退了一步,繼之哈哈一笑,冷漠依舊的道:“為什麼?”
“你欺負我!”
“我欺負你?這話從何說起?”
柯如瑛秀目一紅,眼角登時蘊了兩滴淚珠,陳霖的冷漠,確實傷了她的芳心,這真是所謂的“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送花落”了!
她恨陳霖太過冷漠無情,在推倒了自己之後,連理都不理,徑自走開,這對一個情有獨鍾的人來說,這刺激夠大夠深。
世界上凡是渴欲得到而不能得到的東西,往往把它想得更完美,渴望的心也就更切,柯如瑛目前正是這種情形。
陳霖心裡對這痴得可以的姑娘,未始不動心,人是感情的動物,決不可能冷漠到這種地步,何況食色性也,即使是聖賢,又有幾人能跳出情感的圈子,一來陳霖幼遭慘變,獨處“血池別府”直到成年,養成他憤世孤僻的習性,即使心有所感,面上亦不輕易流露出來,二來初見面之際,對方眉目之間的蕩意,使陳霖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而且對方的舉止,似乎也嫌輕佻,所以他對她可以說是不敢承教!
“姑娘要殺在下,就請動手,否則在下要失陪了!”
柯如瑛眼角的兩滴淚珠,終於滾了下來!恨恨的道:“活閻羅,目前我可能不是你的對手,但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這話說得陳霖為之心頭一寒……好半晌才吐了一口氣道:“姑娘既然立意如此,在下在江湖中隨時候教!”
柯如瑛粉面之上,一片慘然之色,如果不是她好勝心強,不願在陳霖面前示弱,她真想大哭一場,以發洩心中的哀怨。
驀然…不遠之處傳來一陣女人的呼喚:“小姐!小姐!……”聲音由小及大,由遠而近。
柯如瑛粉面又是一變,一雙秀目,朝陳霖狠狠的瞪了兩眼,咬牙切齒的道:“活閻羅,記住,有一天我必殺你!”
說完,嬌軀一晃,朝呼喚聲傳來的相反方向,電閃逝去。
陳霖望著她逝去的背影,搖搖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