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欄都設好了,今天完工的。”
這顯然是一個重要的開場白。
“設好了?”伯爵叫,“道森跟你說的嗎?”
“他要給你一個驚喜,”黛梅莎說,“我也是。就和國家大賽場裡的跳欄一模一樣。”
她停了一會,又說:“你現在可有機會把國家大賽和德貝大賽的錦標都奪回來了。”
“這倒真是個挑戰!”伯爵說,“不過我沒參加過越野障礙賽。這可能會比當初訓練克魯薩德跑跑道要困難得多哩!”
“我要你有別的興趣!”
他銳利地瞧了她一眼,說:“你的意思是說,我需要別種興趣?”
她瞅著他,眼中流露出內心的感受,比說出來的話語還深刻:“我一直…很怕,”她輕柔地說,“你會開始…厭煩了,沒有宴會,沒有那些有趣的聰明…朋友…陪在你周圍。”
伯爵笑了,好像暗暗地覺得好玩:“你真以為我和你在一起,還會想念他們嗎?我現在擁有我這一生從未擁有過的寶貝東西,我還會去想他們嗎?”
他看到黛梅莎眼中的疑問,沒等她開口問,他馬上接下去:“一個家啊!這是我有錢也買不到的,我小時候就缺乏的,現在都在這裡了!”
“啊!法利恩,這是…真的嗎?這是我一直祈禱要給你的啊!”
伯爵放下香檳,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注視著無限美好的景緻。晴朗的秋色一直伸展到天邊,在遠遠的地平線上淡下去。
“倫敦像是在千里之外。”沈默了一會,他說。
“人們很快就會…回到那兒…過冬。”
“你是在引誘我嗎?”伯爵問,聲音裡帶點好笑的味道。
“我才…不想…這麼做,”黛梅莎同答,“你知道,對我來說,和你一起在這兒,就像…在天堂一樣。我從沒有這麼快樂過。”
他向她走來,坐在躺椅邊上,面對著她。
“我真的令你快樂嗎?”他問。
她不說他也曉得答案。她的聲音執著深遠,令人心動:“每天我都想,我不可能比現在更快樂,更愛你了。然而,每一個…夜晚,我都發覺我錯了。你給我一種…狂喜的、全新的愛,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愛。”
伯爵沒有說話,只坐在那裡注視著她。過了一會兒,她有些急了,問:“你在想什麼啊?”
“我在想,你到底有什麼魔力,使我看到你就像被咒語迷住一樣。我懷疑,真的,你不是女鬼,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巫。”
黛梅莎笑了。
“我當然不再是幽魏了,”她說,“我才是被…迷住的人。從第一眼…看到你!就被迷住了。”
“你以為我就沒有被迷住嗎?”伯爵聲音低沈,“不只被你的眼睛迷住,你的嘴唇,你玲瓏的身體,我親愛的,還有你的心,最主要的,被你的愛所迷惑呵!那是我永遠也不願逃脫的。”
“你……會嗎?”黛梅莎問。
“你還想我回答這種傻問題?”他問,“如果你快樂,你以為我的感受如何?知道你屬於我知道我們擁有這世上唯一重要的東西?我還會不快樂嗎?”
“哦,法利恩,”
黛梅莎向他伸出雙臂。可是他仍坐著,俯首望她,搜尋著她的臉,好像那是少有的完美物品,他要一絲不漏地印在腦海裡。
“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她說,“我今天收到傑瑞一封信。”
“我正在猜你該得到他訊息了。”
“他簡直興奮極了。你讓他把他新買的賽馬養在你新市場的馬房裡,真……好。”
“反正空房多得很。”伯爵不在意地同答,“我們在這兒才最重要。”
“傑瑞現在過得很寬裕了。他從畫商那兒拿到許多錢。那些只有你認得出的有價值的畫,帶給他不少財富呢!”
她瞅著伯爵,長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
“我覺得,如果你誠實的話,強迫畫商多付了多少錢?否則……他不會…出這麼高價的。”
“我當然要他們付相當的錢啊!我只不過是不讓他們以對待外行人的態度待傑瑞。當然他的確是個大外行。”
“這使他開心極了。”黛梅莎笑著說。
“我們比較在乎他妹妹開心不開心。”伯爵打趣地回答。
“你要我跟你說,我有多……感激?”
“你感激我我當然高興,”伯爵說,“不過我對你哥哥特別關照,卻純粹出於自私心理。我要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