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元一聽,不禁心中一動,會不會是張全來了?他對小二說:“去把那小子帶來我瞧瞧。”
“這……”小二有點為難,臨江樓也算一個高檔消費場所,不是誰都讓進的。
李仲元從錢袋裡掏出幾個銅錢,扔在桌上,催促道:“快去!”
“唉,我這就去。”說著,小二從桌上拿了錢,然後噔噔噔跑下樓,不大功夫又噔噔噔跑了上來,身後還帶了一個人,李仲元一見,就知道是張全到了。李仲元與張全並不知道對方長得什麼樣,不過他們在地府中就約好了相認的辦法,張全在衣服的胸口繡上“ABC”三個字母,李仲元的衣服上繡的是“DEF”,現在李仲元的衣服上倒是繡了“DEF”,而張全的衣服上是用木炭之類的東西畫上的“ABC”。
等張元坐定了,看著一桌的菜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又對小二吩咐道:“怎麼沒酒?快點上酒!”小二望了望李仲元,見他點了點頭,急忙答應了一聲跑下了樓。
李仲元這才對張元說:“好吃不?看你的樣子好象幾天沒吃了。”
“廢話!”張元白了他一眼,“哪個吃飽的會是這樣?”
“看你的樣子不是幾天沒吃了,恐怕幾年也沒吃飽過吧?”李仲元與張全此時都是十五歲,而且張全還要大一點,可看上去張元反而要小好幾歲,主要是他看上去又黑又瘦。
這時,店小二已經把酒壺與兩隻漆制的耳杯端了上來,等小二一走開,張全又開始小聲的嘀咕:“什麼破酒店,哪有用木頭裝酒的。”
李仲元聽了嘴直歪,低聲提醒他:“這是漆器,隨便一個拿回二十一世紀就夠你吃一輩子的了。”張全一聽,拿起耳杯就想往懷裡揣,李仲元又笑著低聲說了句:“多帶兩個回去,記得回去後給我的父母帶個好?”張全這才反應過來,嘆了口氣,又把耳杯放回到桌上。
他拿酒勺添了一杯酒,嚐了一口,直搖頭:“這哪是酒啊?”這也難怪,他在部隊裡喝慣了高度酒,而漢代還沒有蒸餾酒,只有釀造酒,度數都很低,屬於黃酒一類,他當然喝不慣。氣得張全把酒扔到一邊,又開始掃蕩桌上的菜。瞧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李仲元又開始調侃他:“大哥慢點,沒人和你搶,這些菜我都吃十天了,早就膩了,你請我吃我都不會吃的!”
好不容易等張全吃飽了,二人結了賬下得樓來,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大街上有一群人從大門口經過,足有幾百號人,前後是護衛護送,整個隊伍都帶著孝,中間十幾個還是重孝。
李仲元嘀咕著:“什麼人這麼大排場,死了都這麼風光!”
旁邊店小二聽到了,湊過來:“這位小爺還不知道啊?”
“廢話,又不是我爹,我怎麼會知道。”
“這是中山王駕薨啦!”店小二低聲道。
李仲元沒聽明白:“什麼駕薨?”
小二看看周圍沒人注意他,才又低聲說:“就是死啦,中山王死啦!”
這下李仲元和張全都聽明白了,兩人腦袋一轉:中山王!中山靖王!劉備!兩人幾乎同時叫出聲來。
“不是劉備,中山王叫劉勝,是當今萬歲的弟弟!”
李仲元又指了指隊伍中間十幾個穿重孝的,問:“這些都是中山王的兒子?”
“是啊,不過不全,這些只是中山王嫡出的兒子,庶出的都不在內,他一共有一百多個兒子。”
“一百多個?他有女兒嗎?”
“有,當然有,反正不比兒子少。”
張全望了望李仲元,李仲元也在望他,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頭腦中只閃動著兩個字:“種豬!”
二人上了大街向東,很快來到了太子宮的宮門前。這太子宮實際上是長樂宮的一部分,太子宮的宮門實際上就是長樂宮的東門。他們兩人剛靠近宮門,就聽有人吼了一聲:“站住!這是太子宮,閒雜人等快快閃開!”
李仲元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鎮靜下來,從懷中取出腰牌,在手中晃了晃:“是太子招我們來問話的,還請這位軍爺通稟一聲。”
為首的一個衛兵小跑過來,從李仲元手中接過腰牌,仔細看了看,確定無誤後態度馬上有了轉變:“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去稟報大人。”說完,帶著腰牌進了宮門。
沒一會功夫,他又從裡面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軍官,李仲元他們看不出品級來,不過可以從軍裝上看出這個人比門口這些衛兵的官都大,主要是他頭盔上的白纓要比別人高一些,身上還披著件鬥蓬。那人來到兩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