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的離開是一個意外的悲哀,我和怪人都沒有再去提及他,也許人的身體裡總有著自私的因子,我害怕去揭露自己卑汙的心靈。
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那黑暗的叢林時,這個寧靜的世界彷彿再次的甦醒過來,我和怪人彼此的凝視著,良久良久,然後歡呼一聲,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我的身體再次的充滿了活力,夜裡的疲倦已經成了記憶,為了生存,我一直沒有停止跋涉。很遺憾的是這個森林真的是太大了,一望無際的廣闊,只是我已經有了走出去的信心,雖然真的很渺茫,但我一直拒絕去想。
我和怪人意外的找到了來時的路徑,也許一直的走下去我們就可能活下去,可是我沒有一點喜悅之情,嘴角反而充滿了苦澀。
怪人一直都很少說話,我多少也可以看到他眼裡的失落,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在這短暫的日子裡,我已經瞭解了他。
“離開就是永遠!”我告訴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再回來。
“他不知道怎麼樣了?”怪人淡淡的問,有意無意的樣子。
我知道他在說陳海,這個時候他還可以想起他,我多少還是有點意外的。我瞭解陳海,他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很勇敢!”怪人喃喃自語。
我不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只好沉默。等我們離開這裡以後,陳海也會永遠的離開我們的生活,所以我不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可以活下去了是麼?”怪人突然改變了話題,望著我,很難辨別他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我漠然,無法給他一個確切的回答。離開這裡,只是加大了生存下去的機會。這真的很好,可是我並不開心,甚至有點悽婉。或許是因為沉靜的原因,如果沒有她,我知道自己很難再開心起來。可是心裡的事情我不願意和怪人說,也許和他一起走出這個鬼地方才是首要的事情。活下去畢竟是好的,我沒有權利要求怪人和我一起繼續冒險。
“為什麼不說話?你不開心?”怪人緊逼著問。
“不!或許我們現在就應該前進了!”我有點麻木的,有點機械的回答。
“你是為了陳海?他是一個危險的人!”怪人想看透我的心事。
“他已經死了!”我淡淡的說。或許我的話是錯誤的,可是如果我們就這樣的離開,那麼他生存下去的機會真的很渺茫。
怪人轉過了自己的身子,望著遠方,是在沉默。在這裡他也有著一段太難忘記的恐怖記憶,或許這就是他想盡快離開這裡的原因。活著,生存,是一個無可非議的絕對話題。
我沒有再說什麼,開始沿著來時的路徑走著,這段日子,彷彿是一個噩夢,我已經拒絕去想。我只是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的,一切真的都會好的,可是接著就悲傷起來,其實何必去如此的自欺欺人呢!
“西禾!”怪人在我的身後喊。
我停下腳步,等他繼續說下去。
“你是不是有點怨我?”他的聲音有點顫抖。這句話也許在他的心裡已經埋藏的太久了,可是現在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我們總要活下去!”我有點冰冷,感覺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了。可是其它的人呢?也許都已經死了,可是哪些沒有死的人呢?我拒絕去想。
“你瞭解陳海麼?”
是!我瞭解,他不是一個好的同伴,也不是一個好的戰友,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可怕的敵人。可是他是一個人,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但現在我拋棄了,任由的自生自滅,這就是現實!
“我知道你的心裡有很多的苦楚和壓力!”怪人嘆息著,接著說:“可是我也有很多的同伴在這裡,而且我可以確定他們現在還活著。”
我回頭,有點驚訝的看著他,卻只看見一個滄桑的老人站在我的面前。他很醜陋,整個臉幾乎被完全的毀去了,不難想象他曾經遭受了怎樣的折磨。我不知道是不是同情,總之心裡卻是那麼的難受。
“也許他們已經死了!”我想他也許是知道的,可是一直去接受這樣的事實,也許只是想讓我幫他說出來而已!
“不,他們沒有死!”他的語氣很果斷,讓我感到驚訝。我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能如此的肯定。森林,這個陌生而神秘的世界,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他這個樣子,讓我感到很滑稽,甚至憐憫!
“他們沒有死,我知道,因為我相信狐狸!”
“可是狐狸已經不在這裡了!”我反駁!夠了,人有時候是不是都會變的特別愚蠢,狐狸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