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勸了回來。
“走嘍!”
太監們又是一陣歡呼,好像得勝大軍般趾高氣揚的相擁著撤離內閣,有受傷的也在同伴的攙扶下緩緩退出。撤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罵一句或做個手勢,氣得那幫東林黨官員們漲紅著臉,恨不得上前咬上幾口。
等到太監們都撤了後,葉向高才定了定心氣,扭頭一看,地上丟了一地的官帽,那幫子官員們也是東倒西歪,衣服也是撕得破破爛爛,哪裡還有當官的樣子,哪裡還有讀書人的斯文在,不由氣得咆哮一句:“滾,都滾,全給老夫滾!”
他這一罵,人群中頓時有人不滿了,但大數人卻被震住了,葉向高畢竟是首輔,他發這麼大火,還是很有威勢的。顧大章、胡良機他們知道今兒算是徹底得罪葉向高了,指著他出面辦什麼事看來是沒指望了,又見他如此暴怒,一個個也是嚇得不敢出聲。葉向高氣得也不理會他們,甩袖便走,韓見狀,怒瞪一眼這些官員們,也是二話不說緊跟著出了內閣。
首輔和次輔走了,再留在內閣也沒什麼意義,當下胡良機他們也只能先回去再說。但與他們垂頭喪氣的樣子不同,大多數官員卻也是十分的志得意滿,彷彿方才做了一件可以名垂千古的事一般,其重要性一點不下於楊漣上疏。
……………
和樑棟領著“得勝回來”的太監大軍返回司禮監後,袁大海便和樑棟前往乾清宮向魏忠賢覆命。
樑棟口若懸河般為魏忠賢講了大鬧內閣的場面,說到激動處,還手舞足蹈的為魏演示,說這腳踢了哪個給事中,那腳瞪了哪個御史,這把抓了誰的鬍鬚,那下咬了誰的膀子,葉向高和韓又是如何的臉色鐵青,如何的暴跳如雷,如何的無奈,東林黨那幫人又是如何的斯文掃地,如何的耍賴瞎攪,聽得魏忠賢也是呵呵大樂。
“要得,要得,就是要這麼幹,往後他們東林黨人鬧,咱們內廷也鬧,看誰鬧得過誰!”
“經此一鬧,這廷杖的事情便生不起事來,呵呵,這有時候,胡攪蠻纏確是個好辦法。”樑棟演示得太過有趣,使得王體乾也是十分的好笑;頓了一頓,卻正色說道:“不過這鬧是偏招,正招還是要拿得出手才行,要服得住人才行,不然那些黨人是不會甘心的。”
聽了王體乾的話,魏忠賢點點頭:“不錯,咱家一向以理服人,拿不出手的東西咱家可不會隨便示人。對付東林黨,還是得走正道,按大明律法行事,叫他們輸得心服口服!”說完,朝袁大海看了眼,問道:“**星和左光斗可是招了?”
一聽魏忠賢問這個,袁大海忙道:“回千歲話,這二人嘴硬得很,屬下著人審了一晚上,二人是一句話也不肯說。屬下又不敢擅自用刑,所以請千歲和公公明示,是否可對二人用些手段?”
“嗯,**星是吏部尚書,左光斗是左都御史,這兩人可是東林黨的大傢伙,要是隨意用刑卻是易招人口舌,不過要是不用刑,這二人又不肯招,卻是麻煩。”
魏忠賢想到了袁大海的顧慮,並沒有不滿他膽子不夠大,而是抬眼問王體乾:“王公,你怎麼說?”
王體乾沉思片刻,嘴角微微一翹,冷笑一聲道:“人在我手中,便是魚肉,若我們不做那刀俎,卻是對不起他們的。”
樑棟眼珠一轉,兇相畢露道:“千歲,照奴婢看,就得用刑,對付這等老東西,不動大刑他們是不知道怕的!不是老話說不見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嘛,這**星和左光斗現在就抱著這心,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我們不敢拿他們怎麼樣,死咬著不開口,就以為沒事了。咱們偏不讓他們如願,撬,狠狠的撬,奴婢就不信他倆的嘴是鐵做的,就算是鐵做的,也得給他硬生生的撬開!”
聽了王梁二人的話,魏忠賢微一點頭,瞄了眼袁大海,淡淡吩咐道:“外朝彈劾他二人有不法之事,皇上爾今叫咱家查,咱家就得儘早查出實據來好回報皇上,這要是查不出來,咱家可沒法跟皇上交待…”
魏忠賢的話並沒有讓自己用刑,但是袁大海如何不明白他的話外之意,當下重一點頭,沉聲道:“屬下明白,千歲放心,屬下必不會讓千歲失望!”說完又朝懷中摸出一張名單遞與魏忠賢,恭聲道:“這是宣教司新募的司員名單,還有屬下新提拔的幾位司房,請千歲過目,看是否合適。”
魏忠賢隨手便將這名單遞給了王體乾,“王公看著安排一下便是。”
“是,千歲。”王體乾從魏手中接過名單瞄了一眼,隨手就塞進了袖中。這時,內宮有個宮女過來請魏忠賢:“千歲,夫人叫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