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雲起,你若一天不見我,我便一天不離開著海。你若一年不見我,我便與玄龜一直周旋。你若一生不見我,那便等我死了,把我葬在秘境我們相識的荼蘼花海里。”他,深深吸一口氣,狂暴的雷天在他身邊炸開,瓢潑的大雨順著他的臉頰如注流下,“我,逸涵,指天為誓,今生今世,唯愛雲起!”
情到荼蘼,荼蘼花開,思君不止,唯盼君至。
蘇璃玥捧著息壤和雲起,天幕、花空、靈萱跟在後面,四人隱匿了身上所有的氣息,跟在祥逸涵身後,一路回到了竹林草屋。
回眸處,我愛,依然馨香;我心,依然璀燦……
門一推開,蘇璃玥第一次見到了屋內的情形,無數的荼蘼花遍佈屋內,四處都是風乾的荼蘼花,靜靜貼在宣紙上,做成花箋,紙上,丹青揮毫,一筆一劃,盡是說不盡的細緻用心,眉眼、髮絲、輕笑,就連衣服和光影都是那麼的清晰,蘇璃玥的眼光緩緩垂落雲起身上,雲起已經泣不成聲。
你為離人,我為歸鴻。倦倚軒窗,怠理花紅。寂寂如許,淚如潮湧只為風月情濃。一夜寒風緊,行雲影月重。一夢飛花逐流水,夢醒望蒼穹,何處有歸人?終是空。
忽然,逸涵似有所感,向屋外望去。
 ;。。。 ; ; 此曲剛響起,那仙子的面色很是難堪,未想到竟然是半緣修君。
這笛聲抵死哀婉,悱惻動人,吹笛人更是一身白衣如仙,嘴角帶笑,幾縷髮絲輕輕飄起,凌亂在風中的瀟灑俊逸,給人以說不出的心折神馳,隨著低聲的起伏高揚,林中竟然開始飄落螢火蟲一般的光點。
此情,此景,此曲,此人,蘇璃玥再移不開眼,花空在這曲子裡面加入了點與逸涵不一樣的東西,說不出是什麼,但卻竟讓人有一種忍不住痴痴流下淚來的衝動。
瑩瑩幽光,燦燦如華,玉人如璧,一笑傾城。
仙娥從剛一聽到這支曲子的那一瞬間開始,就顫抖著變了臉色,她許是萬萬沒有想到,花空竟然在秘境中,吹奏起這支曲子!似乎是想起了往事,臉上的表情猶豫難決地變換一陣之後,竟忽然蓄起一記強悍的掌風,劈向花空!
“花空!”一道身影閃過,蘇璃玥一聲驚呼,卻已經來不及了。
而花空卻依然不停吹奏的動作,依舊笑著站在那裡,帶著那種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眼神,就在這時,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空中忽然傳來同樣悽婉的笛曲與之應和,同時一道明亮而溫暖的光,堅定地投向花空、天幕、璃玥、靈萱四人。
周圍的環境忽然像融化了一般,以一種不可思議般的速度,飛快地變化、旋轉。
一曲在安靜獨白時分,寂寞如百合,緩緩地開在略帶憂傷的曲調裡,空氣裡,連飛紅萬點的憂愁也讓人心動,曲聲裡,所有的過往,再多的感慨,都化作了無言。
那悲喜,是相思淚拋紅豆,只待經年,熬成纏綿的傷口,在記憶的藤蔓上,輪迴千場,終是天不老,情難絕。此時,有晶瑩的液體緩緩滴落,匯成一條充溢著悲傷的河流。我知道,在感情的世界,從來都沒有誰輸誰贏可言,這一段風花雪月的過往,是前世種的因,今生結下的緣,是生世間纏繞不斷的恩怨。
眼前,是一道清透柔和的光影,那光影中還影影綽綽有一個女子的身形,光影中,一個滿頭銀髮的身影緩緩扭轉,一滴淚珠滑落,只聽她肝腸寸斷地一聲輕喚:“逸涵……逸涵……”
女子的聲音悲傷飲泣,蘇璃玥這是才驚異地發現,女子除了一頭銀髮之外,竟然連睫毛都變成了白色,然而她眼睛裡那淺淺的血色,分明是長久的淚水傷到了眼睛所致。
銀白,淺紅,淚,是血。
蘇璃玥不由得相信眼前這個女子,是雲起,是九天息壤的守護神。
“雲起!雲起!”那個仙娥不知用什麼方法,竟然一路奔來,闖入此地,見到光影中緩緩移步的雲起,竟然一下跪倒在地,哭的泣不成聲。
“雲起!雲起……你怎麼這麼傻?”仙娥哭倒在地,一隻手握成拳一下一下錘著自己的心口。
“你怎麼可以在這最緊要的關頭放棄?你怎麼可以放棄千辛萬苦重新還陽的機會?等了六十年,我好不容易才凝聚起你三魂七魄……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玉琳、放棄我們、放棄自己?!”
“為了一個祥逸涵,你竟然選擇放棄仙位,冒著溺入忘川千年的折磨,要投胎為人?”仙娥苦笑,淚水掛在嘴角,“今天,你竟然又因為當年的一支曲子,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