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她的目光劇烈顫抖,夜色中如流螢閃動,她的貝齒咬緊下唇,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道:“既然如此,父皇怪罪下來,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天青。”天幕忽然打斷她,他的目光緊緊鎖住眼前女子懇切的目光,“你回去吧,我天幕不願意的事,沒人可以強求我。”
天青緊緊抓住了身上的裙襬,她的指甲深深陷進手心肉裡,看著蘇璃玥,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這個女子一回到天庭就爭奪自己的公主位置,竟然打自己耳光,這筆賬,她要還回來,讓蘇璃玥知道她的厲害,可是現在竟然,連一向不近女色的兄長都維護她,她是狐狸精變的麼?
“她究竟是什麼人,你那麼在乎她。”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天幕開啟玉扇,不再多說什麼,也不再看天青一眼,他長袖一甩,擦過天青身邊,直直地朝河岸掠去。
原本船上只剩下天青一人,只是在突然之間,似乎她身邊又出現了另一個人是凡人之眼所看不到的。
“木染,你怎麼來了?”天青一字一頓的說著,看著天幕與璃玥遠去的背影。
,木染用溫和語調說,道:“公主,你不要難過,定會有法子除掉她的。”
“我知道,只是我想不通,為何皇兄他。。。”天青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覆住眼瞼,她的肩膀微微顫抖,夜晚的風吹在她身上覺得有些冷。
“這便是她的手段吧。”
“手段麼?”
”看我定要讓她死的很慘,不能讓她破壞爹爹的計劃,更不能毀了哥哥的前途,和仙界的未來。“
”恩,我木染誓死跟隨公主。“
兩人回到客棧。
“這次沒機會帶你去煙波亭,只好改日。”
天幕在蘇璃玥耳邊輕喃。
蘇璃玥嘆了一口氣,伸手掐了天幕的手臂,痛得天幕一聲輕呼,道:“看來我又把你害了。”想起天帝那駭人的模樣,璃玥不由得為天幕擔憂。
天幕輕笑一聲,眼眸低垂,道:“帝玥,我帶你來凡間,便想到父皇的定會知曉,不要,有我呢?“
夜涼如水,蘇璃玥躺在客棧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月色從窗外瀉進來,帶著絲絲清涼與溫柔,撫平她白日裡的焦躁。
想起天幕將自己帶到江南,彷彿一場夢境,桌上的燈芯還在燃,漸漸地露出了天幕的影像,眉眼如畫,傾國傾城。
不知阿燁可好?可有念她?有沒有想過來找她,可是天大地大,就算他要找,也未必找得到吧,她實在難以入眠,悄悄起了身,開啟了窗,
月光如瀑灑進,她整個人都彷彿沐浴在當下,圈上了一層淺淺的銀輝,她的睫毛輕輕顫抖,如水的雙眸恍若一潭秋水,悠揚的簫聲便是在這時傳入耳裡,彷彿溪水滑過清澗,風過竹林,種子發芽開花。
那簫聲咽嗚,帶著吹簫人的絲絲情緒,又宛若天邊的銀河之水,緩緩流淌。細細聆聽,便猶如置身於一個芳草萋萋的無人之境,就像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一樣。
蘇璃玥的心不由自主地靜了下來,那簫聲就像有一股無形的魔力,讓她忽然覺得莫名的哀傷,卻又莫名的安心,她擱在視窗的手不由地握緊,隨之推開門跑下樓梯,隱形中彷彿有一雙手在引領著她這樣做,她要去尋那吹簫的人。
夜深的街道無人,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灌入裡衣,有些微冷,街道很蕭條,與那夜與阿燁分手時一樣,望不到盡頭的街道,令人禁不住顫慄,蘇璃玥想著都覺得後怕,魔尊為了她受了傷。
 ;。。。 ; ; 天幕跟在她身後,眉宇間透露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傲氣,他一身玄衣,手搖玉扇,如墨黑髮在頭頂束起,一雙丹鳳眼微提,嘴角帶笑,意氣風發的模樣讓人移不開眼睛,身邊走過的女子無不睜圓的雙目,呆呆地望著他,那廝只是笑笑,老實地跟在前面白底翠衣女子身後,不言語。
蘇璃玥心裡其實竟然對天幕有了好感,至少他敢帶自己來凡間,雖然他看起來清溪俊逸、不落俗套,可相比天上那些人,他還是令她放心的。
天幕看著眼前的女子左顧右盼,全然一副初入世面的模樣,她像一絲清風悄悄潛入心裡,蕩起一絲漣漪。
“帝玥你慢些,你走那麼急幹什麼。”
“江南的集市可真熱鬧,我好久沒那麼開心了。”蘇璃玥頭未回,細細地聲音有些飄忽地傳入天幕的耳裡。
“你可知道這江南四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