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玥淺笑嫵媚,嫣然說道:“喝酒多了傷身的。”
陌衍燁挑挑眉梢:“飲酒過,傷身亂性,昏聵者為之,人難得便是頭腦清醒。”
“人生得意,縱酒一醉也不為過。”蘇璃玥反駁道:“總是醒而不醉,豈不無趣?”
陌衍燁將盞中酒香深嗅,揚眉暢笑一飲而盡:“誰說我沒醉過?”
“咦?”蘇璃玥頓時好奇心起:“快說什麼時候,我好想知道。”她邊再斟酒邊問道。
陌衍燁把玩手中冰玉杯,目光一動,極專注的看她,那眸中深邃處清光幽燦,靜靜無聲卻鋪天蓋地,道:“只要阿玥一直在我身邊,我就是醉的,一直不願醒來。”他淡淡笑著,不無感慨的說道,又飲一杯。
蘇璃玥嬌嗔,抬手捶他,卻被他握住,低聲道:“陪我喝一杯。”眸光含笑,蘇璃玥以手挽了玉盞,冽酒入喉,如同一道炙熱的暖流直潤肺腑,這酒果然如魔尊所說,清澈中性烈無比,飲之回味無窮。
酒之純冽叫她微微閉目靠了會兒,轉而款款起身,親手撫琴,蘇璃玥最近在玉笙煙哪裡學得一首《相思曲》。
她步到琴前,拂襟而坐按弦理韻,指下一抹澄透,道:“近來在姐姐學到相思曲,想彈與你聽。”
月色初起,伴著一絲輕雲如縷,清光淡淡流瀉滿院,斜窗而入,七絃琴,紅酥手,餘音嫋嫋,繞樑不絕。蘇璃玥隨性弄琴,這琴聲,似有似無,如仙如幻,彷彿空徹浩渺又自四面八方縈繞飄來,處處不在處處在,絲絲扣著神魂,牽著心絃。
陌衍燁知道她沒酒量,不敢讓她多喝,只靜靜看著她,把盞獨飲,不知是這酒當真性烈,還是眼前人太美,琴太妙,月色朦朧一片,心間已沒有任何事情可想可念,只願此情此景一生長伴。
軍中設宴,玉笙煙受命來請陌衍燁,卻在入院處,聽見這《相思曲》,低頭思量一會兒,忽爾一笑,轉身便退了出去。
酒微酣,人初醉,陌衍燁略飲了幾杯,便知這酒確是烈酒,亦是好酒,前勁清潤而後勁深醇,那五臟六腑間恍惚的香綿,叫人縱醉也值得,誠然從不醉酒,卻並不是他海量,不醉只是因不能醉,不願醉,亦沒有人讓他醉。
一室靜謐,此處無聲勝有聲。
不知過了多久,陌衍燁道:“阿玥,希望此生此世我都能護佑你,讓你永遠開心,遠離人間悲恨愁苦。”
“只要你在身邊,若悲恨愁苦都無所謂。”璃玥輕聲低喃。
陌衍燁緩緩,唇邊似有似無蕩起微笑:“我在的話,便只給你歡笑。”
 ;。。。 ; ; 姜****帳中,姜起回到軍營中,意猶未盡的感覺,看著身邊副將問道:“為何將我召回來,有何事?”
“將軍,聖上傳來聖旨說將有七煞閣的人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七煞閣,那個臭名昭著的七煞閣嗎?”
“是的。”
“他們為何要攙和進來?”
“屬下聽說,那七煞閣是為了漢國的璃玥公主,傳說那璃玥公主是攜帶真神之力降世的,誰要是得到她,誰能坐擁天下。”副將將信將疑的說道。
“可我聽說那璃玥公主凡人一個,怎有你等說擁有改天立地的力量,若真是有那強大的力量,今日便是你我葬身之處,豈容還活到現在;傳言不可信也,到是那七煞閣想來幫助我們,不過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他們不是的凡人,而漢國大軍與我姜國勇士一樣都是凡身肉胎,到時候死亡怕是凡人居多啊,利於七煞閣修煉吧。”姜起擔憂的說道。
蘇璃玥回到房間中走著,便靠著軟榻躺下,閉目不語。
陌衍燁進門的時候,見璃玥那疲憊的樣子,眉心卻微微一擰,伸手撫上璃玥額頭:“阿玥,你怎麼了,可是累到了。”
清冷的眸中倒映著蘇璃玥淡倦的影子,浮沉間蒼白,卻有妖嬈的美麗。?蘇璃玥微微睜開眼睛安靜看著他,秋水澄明,似若點漆,更襯的臉色雪白:“阿燁,我沒事。”陌衍燁唇角鋒抿,靜默了一瞬間,蘇璃玥微微咬唇看著身前的他,那挺直的後背撐起素青色的長袍,冷然如山,無言相對,分明只是一瞬光陰,卻似是熬過漫長的千萬年。
蘇璃玥只覺得心裡百感交集翻上心頭,然而重負釋然的輕鬆卻被一股酸楚狠狠揉過,碎成了暗啞的苦澀扼在喉間,彷彿輕描淡寫,她今天眼睜睜的看著哥哥受傷,她在心裡做著決定,一個強大自己的決定,陌衍燁目光在她臉上流連片刻,眼底冷銳隱去,神情慢慢泛起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