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她遞來的貂氅,卻沒有披上也不答她的話,目光往她的手一瞧,全是紅通通的,手指如一根根蘿蔔般:“怎麼手都生凍瘡了?”
“恩。天氣太寒冷了。”
“要注意休息。”說吧又將貂氅披在洛畫身上道:“你都凍成這樣了,貂氅還是你留著吧。”
洛畫剛要說,我自己會縫的,卻見劉璟軒已走遠了,薄薄的雪色深處莽原連天,風過雪動,心竟暖暖的。
 ;。。。 ; ; 北疆軍營,大地冰封,飛雪處,萬里疆域蒼茫。
劉璟軒將朝堂中那八百里快馬送來的密函擲之於案,站在帳前放眼看向長風送雪的江山,唇角一抹薄笑,清冷如斯,幽州位於天朝北疆邊緣,東系澗水,西接勐山,南北兩面多是平原,中有低山起伏,闊野長空,連綿不絕。
北風過,蒼茫茫枯原無盡,遠帶天際,萬餘人的精騎穿越勐山低嶺出現在一帶開闊的平川,馬不停蹄急速行軍,遙遙看去像是一刃長驅直入的劍鋒,在半黃的山野間破出一道玄色銳利,將大地長長劃開,當先兩騎卻是白馬白袍,率先賓士眾騎之前,十數名近衛落在身後,分做兩隊如同鷹翼般展護左右,激起塵土飛揚。
風馳快如電掣,長風襲面高揚風氅,陌衍燁冷峻的唇角不由微勾,冽似寒冰,這縱馬疾馳的感覺,極速中拋卻周遭一切,天地間彷彿空無一物,如登臨絕頂,孤獨而快意十足,他收勒馬韁,緩緩停下略事休息。
蘇璃玥一直和他並駕齊驅,此時在他一步之前停住,施施然轉馬回身,見他看過來,抬頭笑問道:“怎麼,有興趣比比看?”
眼前雲騁長鬢壓霜,她因方便身著了男兒騎裝,輕裘勝雪意氣從容,一雙秋水清瞳深若點漆,顧盼間竟別有一種風流俊俏瀟灑的美。
陌衍燁正打量她,突然聽到這樣一句,眼底劃過有趣的神色:“你可知全六界幾乎無人敢和我比試騎術,更別說是你了。”
蘇璃玥在他身旁立馬側首,鳳眸清揚:“因為她們不是蘇璃玥,更不是阿玥啊。”
陌衍燁淡峻眼中清光微閃:“說的好!”
“以前方那帶湖水為終點。”蘇璃玥手中銀鞭前指,看了他一眼:“先到者勝。”
隨著陌衍燁點頭,蘇璃玥已揚鞭打馬,兩人雙騎化做白影銀電飛縱飈出,疾如追風,快似閃電。
風馳雲騁暢然飛馳,並羈齊頭,幾乎同時在湖岸前停步,濺起冷冷冰水碎揚,風過枯葦低彎下腰身,露出平境般的的水面倒映長天。
分毫不差的距離勒馬,蘇璃玥卻又意猶未盡小溜了一圈才回馬,陌衍燁伸手握住她拉倒身爆“別瘋了,小心一會兒心口又疼。”
蘇璃玥揚起睫毛笑著瞥他,方才雲騁快風馳便緊隨其旁,雲騁慢風馳便緩韁略收,前後竟只差指掌距離,單憑這控馬的技巧,他便高明瞭不下數倍。
她卻故意說道:“還沒分輸贏呢。”
陌衍燁神色清朗,閒閒說道:“阿玥厲害。”
蘇璃玥發巾一揚,橫眉嗔道:“誰要你讓了!”說罷卻忍不住“撲哧”一笑。
陌衍燁不以為忤,目光在她的笑間一帶,清雋的臉上是淡淡的輕鬆,說道:“照這速度,用不了多久便可到幽州。”
蘇璃玥點頭,縱目看察四野:“幽州城這地勢,真的是難守難攻啊。”
“是啊,以要儘快收復合州,合州憑祁門關天險,乃幽州以南各處的天然屏障。”劉璟軒遙望平川,眼中隱有一絲深思的痕跡。
蘇璃玥忍不住嘆道:“只可惜守將投敵,合州輕易便落入叛軍手中,恐怕失之易,得之難。”
“無防。”陌衍燁神色沉定:“這世上沒有攻不下的城。”說話間目光自遠處收回,轉身問道:“累不累?”
蘇璃玥:“不累,下一程比比看誰先到幽州城怎樣?”她俏皮的笑著。
陌衍燁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前方輕塵飛揚,忽有先鋒兵飛騎來報:“皇上,前方探報,姜國輕騎偷襲幽州被守軍阻截,現下雙方短兵相接,正在交戰!”
“所在何處?”
“城西二十里白馬河。”
“地圖。”
身後侍衛立刻將四境軍機圖就地展開,劉璟軒翻身下馬略一察看,問道:“我方何人領兵?”
“幽州城主親自帶兵阻擊。”
“兵力如何?”
“各在五到七千之間。”
“傳令。”陌衍燁戰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