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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從招文袋中掏出方手帕來擦了嘴,又取出張交鈔來放在桌上,這才笑笑說道:“且別處講去。”

兩人並肩走下酒樓,也只巳時四刻左右,走不上十幾步,凌衝一側身,拐進白雲樓後面一條狹窄的衚衕裡去。雪妮婭跟進來,凌衝道:“此處人少,大姐……”話沒講完,只聽衚衕外有人叫道:“雪姑娘,請留步。”

雪妮婭認得是王保保的聲音,轉過頭來,剛答應了一句,突然“呼”的一聲,一物如烏雲般當頭壓下。凌衝看得明白,只見是個披紅褐色法袍的西番僧人,兜著個大黃布口袋,已經把雪妮婭罩在其中。他急忙一拳打去,另一個番僧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閃身橫臂前來格擋。

雙臂相交,凌衝半邊身子一震,那番僧卻一個跟斗倒翻了出去。他的同伴此時已將口袋馱在肩上,呼哨一聲,直向衚衕深處奔去。凌衝拔腿要追,冷不防第三個番僧跳出來,一鋼刀斬向他的腰間。

凌衝徒然止步,猛一吸氣,小腹向內一收,躲過了開膛破腹之災。就這麼一愣的工夫,那三個番僧已經聚合在一起,風一般跑得遠了。

凌衝再次拔腿猛追,只聽耳邊風聲響起,一道藍色的人影從自己身側硬生生擠了過去。他追上兩步,問那人道:“這位官人,可是那位小姐的朋友麼?”那人正是王保保,當下橫了凌衝一眼,沉聲道:“快追,羅嗦甚麼!”

兩人都練過輕身功夫,腳力遠在那三個番僧之上,只是大都城內各坊間的衚衕和道路實在是四通八達,宛轉曲折,兩人都不熟悉,因此追了半天,還是隻能看見前面隱約的人影。眼見奔近一座城門,那些番僧們一溜煙衝出城門去了,奇怪的是,守門的兵卒卻並不加以阻攔。

凌沖和王保保奔近城門,早有兩名兵卒挺槍迎了上來,喝問道:“光天白日跑的甚麼?做甚麼的?!”兩人不耐煩多說,一拳一個,早把那兩個兵卒打成了滾地葫蘆。餘下的兵卒吆喝一聲,想要衝近前放對,卻只見人影一晃,他們早跑出城門去了。

兩人沒工夫看城門上的字,王保保心道:“幸得只是幾個土兵,未有中州的健卒守把。想必不是健德門,便是安貞門了。”原來大都共有十一個城門,南城是順承門、麗正門、文明門,西有肅清門、和義門、平則門,東有光熙門、崇仁門、齊化門,因為皇城建在城南,附近較為繁華,又面對紅巾軍紛擾的山東、河南方向,因此擴廓帖木兒月前進城後,分了重兵協助把守這九個城門。北城相對蕭條,因此健德、安貞二門的防衛要較弱一些。

兩人跑出城門兩三里遠,忽見一大片開闊地上,密密麻麻地站著百多名紅褐法袍的西番僧人,當中簇擁著一張華麗的傘蓋,纓絡幡帶隨風飄舞。那三個劫人的番僧直衝到傘蓋附近,一齊單膝跪倒,嘰哩咕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甚麼。

兩人放慢腳步,凝神戒備,慢慢向那傘蓋走去。只見傘蓋下盤腿坐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年番僧,披著一襲金線繡花的大紅袈裟,袈裟上編綴著各色珍珠寶石,熠熠生輝。只見他微睜雙目,向下一望,那三名劫人的番僧解開黃布袋子,把雪妮婭從裡面拉了出來。

凌衝大怒,喝一聲:“住手!”徑直向那傘蓋撲去。身到半空,突然兩側跳出四名番僧來,整整齊齊的八隻手掌,都朝向他的胸口拍來。

凌衝處變不驚,左掌一帶,右拳揮出,使出家傳的“六花拳”中一招“天高聽卑”,“砰”的響過,左側兩名番僧陀螺般旋轉了起來,右邊兩個番僧卻被他一拳擊倒。

王保保“咦”了一聲,緊跟上去。這時候又有四個番僧左右撲到,凌衝空中轉身,一招“虎嘯林泉”,兩個番僧立時被踢飛出去。回頭看時,另兩個番僧也已經被王保保擊退了,但見他雙腳不丁不八,左掌斜按,右拳前推,分明是“六花拳”中的一式“天馬行空”。

這回輪到凌衝“咦”了。恰巧此時八個番僧一起衝來,凌衝口中叫一聲:“風檣陣馬”,手裡使出一招“雲合霧集”。王保保心領神會,立刻一招“風檣陣馬”打出來,兩人一左一右,招術相輔相承,只聽一陣脆響,八個番僧十六隻手腕,竟然全部脫臼!

王保保精神大振。忽聽傘蓋下那老年番僧“哈哈”大笑,用蒙古話說道:“甚好,有些意思。”隨即回頭向身後說了幾句話。傘蓋後面一聲答應,跑出一個尖嘴老僧來,擺擺手,用漢話揚聲叫道:“且住!這兩位官人,怎樣稱呼?”

一眾番僧同時退開一步,但依舊蓄勢待發,攔住凌衝與王保保的去路。凌衝還想硬闖,卻被王保保拉住了:“且聽他講些甚麼。”

那老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