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地上,摸著小白細長的身體,小白難得溫順地躺在那兒,任他擺弄。
對面是教工樓,已經下班的老師和家屬正在準備晚飯,時不時傳來一陣爆炒的噼啪聲以及飯菜的香氣,讓石小川的肚子骨碌碌的響了起來。
日色漸晚,今天沒有夕陽,颳起了風,石小川只穿著一件單衣,覺得有些冷了,他拍了拍褲子上的草屑,讓小白纏在自己的手臂上,慢慢地走回宿舍。
週末的宿舍,照例空無一人,他頭枕在腦後,躺在床上假寐,正迷迷糊糊的時候,被身邊的鬧鈴吵醒,他一把抓過鬧鐘,按掉,然後爬了起來。
小白就在桌子上的小盒子裡,他一把撈起盒子,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宿舍。
此時是午夜,外面只能聽到蟲鳴蛙叫。
石小川順著早就探查好的路線往教工樓走去,他有些緊張,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對還是錯。
這幾天下來,小白一直咬著他的褲腳讓他跟著自己到處走,石小川在整個校園裡跑來跑去,莫名的,他知道,這是小白在尋找那枚失蹤的蛇蛋,終於小白最後找到了教工樓,他找了個藉口摸了進去,小白停在了班導舒有才老師的家門口,用尾巴輕輕地甩著他的門。
他左右看了看,不遠處的樓梯口那兒傳來了腳步聲,他決定先出去,就算懷疑蛇蛋在這房間裡,他也不能就這麼破門而入吧,總得找個好時機。
他觀察了好幾天,又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下情況,確定舒有才老師週末會回鎮上,家裡沒人,他打算就趁這個時候偷偷溜進去找找看。
一切都很順利,他摸進樓道,站在舒有才老師的家門口,在黑暗中緊張得汗水順著臉頰一顆顆的流下來,抬手擦了擦,他拿出一根鐵絲,幸好這裡還是用的那種老式鎖,比較簡單,否則,就憑他這臨陣磨刀的技術,還真不容易開啟。
搞鼓了一陣,門終於“吱呀”一聲輕輕地開了。
石小川悄悄地走了進去,他順手關上門,擰開一個小手電,掛在手腕上的小白一進這個屋子就立刻繞著他的手腕不停地繞來繞去。
這個房間不像一個人住的地方,空蕩蕩的一間屋子,只有幾樣最簡單的傢俱,連一室的空氣都彷彿停滯已久,從來沒有被驚動過似地。
雖然知道這是舒有才老師的臨時住所,但這未免也太缺乏生活的氣息了吧。
這個地方一目瞭然,即使要藏一顆蛋也不容易。
石小川找遍了每一個角落,連邊邊角角都沒有放過,小白也在整個房間裡爬來爬去,但是最後兩個人都一無所獲,他把爬到身上的小白抓在手心,悄聲說:“大概不會這。”
小白晃了晃小小的腦袋,好像在否定他這句話,
石小川看到它搖晃的腦袋,考慮了一下,既然來了,那就再找找看,正當他翻著那幾本書的時候,門外傳來輕微的說話聲,以及開門聲,嚇得他立刻熄滅了小手電,然後滾到了床底下。
他剛藏好,門就開啟了。
傳來了兩個男人的談話聲。
兩個都是熟悉的人,舒有才和佘君寒。
從床底下,石小川能看到兩個人的腳,佘君寒聲音極低,壓抑著輕微的咳嗽聲,一副病弱的樣子,“把東西給我。”
舒有才老師的聲音卻沒有了往日的斯文,音量拔高,有些尖銳刺耳,“不可能,這東西是我先找到的,就算不是,既然到了我手上,那也就是我的東西。”
佘君寒低聲笑了起來,“你享了三百多年的供奉還不夠,這東西我有用,不要逼我動手。”他捂著嘴輕輕咳了一聲,“你不是我的對手。”
聽到這句話,舒有才好像把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老子不吃你這套,你以為老子會信你的鬼話?你們人類的話一句我都不信!你能把老子怎麼樣?沒了我,哼!”
沒了他怎麼樣,這後面那半句話,大概對於他和佘君寒來說,都是不言而喻的事。
半晌,佘君寒涼涼的聲音終於傳來,“你以為我不敢動手?”
一聲尖銳的慘叫傳來,劃破夜空,石小川捂住耳朵,整棟樓的住戶都被驚醒,開燈聲、孩童的哭泣聲、喧鬧聲、叫喊聲、咒罵聲不絕於耳,旁邊的鄰居立刻有人過來敲門,“舒老師?舒老師?你在家?”
石小川從床底下看到舒有才邁著僵硬的步子走到門口,開啟門,輕聲的和鄰居解釋著什麼,連聲道歉,終於把鄰居打發走之後,關上門,然後頹然的倒在了地上。
石小川驚恐的捂住嘴,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舒老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