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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蘭請八戒在靠床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自己斜臥在床頭，便給八戒講道：

“我們這裡叫高老莊，屬鬍子國管轄，莊上有好幾百戶人家，莊上有個叫牛二的潑皮無賴，從小缺教養，欺軟怕惡，專欺女孩子，見誰漂亮就想調戲欺辱，五年前，在河邊，這傢伙就想欺辱我，被我還未過門的丈夫碰見，我丈夫抓住頭他的頭髮，只輕輕一甩，就把他甩到河裡，那知道，他沒有淹死，被一個叫什麼馬仙的大鬍子救起，後又被馬仙洗了腦，入了馬仙創立的馬教，一年前，牛二忽然帶一隊人馬殺回了高老莊，殺了官僚和有錢的地主老財，分田分財物給莊裡的窮苦人家；　他們到處宣傳：　他們是為天下窮苦百姓謀幸福的…。。

“大家都認為牛二改邪歸正了；　十分擁護他；　不久牛二被他們上級任命為高老莊的村長；　成了我們這一帶的最高長官；　大家對牛二既尊敬又害怕。　有次我在街上碰到他；　他狠狠地盯著我；　我嚇死了；　慌忙跑回家…。。”

“事後不久；　村上一位女幹事來我家；對父母說：四年前你家高翠蘭嫁給了一個豬精；　雖然豬精事後跑了；　高翠蘭和豬精沒有成為真正的夫妻；　但按政策你們還是屬於牛鬼蛇神家屬；　本應管制送去勞教；　但牛村長認為；　你們全家人勤勞本分；　不屬“關”“管”“殺”之列；　只需加強政治思想教育；提高覺悟；　跟豬精劃清界限就行了……”

八戒明知故問：

“你不是嫁給了天蓬元帥；　怎麼說又嫁給豬精了？”

翠蘭說：

“丈夫的確是上天的天逢元帥；　因犯了錯誤被玉帝打下凡；　誤投到豬肚子裡；　成了豬模樣；　叫豬八戒，八戒哥到我家上門時，胖嘟嘟的樣子；好可愛喲；　他忠厚老實，本事大；　我是真心真意愛他；　他也愛我。但在我們結婚那天，他喝醉了酒；　現出豬象；　好嚇人呵！　嚇昏了我；　嚇跑了眾鄉親；　他不好意思再呆在我家裡；　便跑進深山老林；　後來乾脆以爛為爛；　當了妖精“

“以後他被孫悟空收服，要他保唐僧去西天，他對孫悟空說：　當妖精自由；　不必整天裝腔作勢；　非得把豬嘴豬耳藏在臉皮下；　太難受了；　。。。。。不是因為我；　他決不拜唐僧為師去西天取經。　因為觀音菩薩曾告訴他；　保唐僧取經可以贖罪；　成功了可以恢復原形；　所以他為了我；　才同意保唐僧去西天”

八戒聽到這裡，好感動，眼睛溼潤了，但還是擔心地問：

“最後那牛二和村上女幹事是如何對待你們的？”

翠蘭說：

“那女幹事走時說：村上要辦一個思想學習班；　要我們全家每天上午去參加學習；　提高覺悟，哪天覺悟提高了，跟豬精徹底劃清界限，才能畢業　…。”

“我和父母第二天都去了；參加學習班的都是些家庭出身有問題的人；　是牛二主講；　全講的是馬仙理論；…。　聽不懂；　但又必須聽；　牛二說；　學習完了要考試；　考試不及格的要繼續學習；　直到考及格為止；…。。　學習到沒有什麼；　學習些新知識也好；　但我每次去；　牛二總對我特別殷勤；　當著學習班那麼多人的面；　老愛動手動腳；　搞得我好惱火；　有時我父母都看不下去了；　但又不敢發作；　必競人家是領導；　是一村之長呵！。。。。。。”

翠蘭講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　不說了；　八戒急了問：

“牛二是不是想跟你好？”

翠蘭點了點頭；　八戒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窪裡；　張著嘴，想說話又說不出來。　翠蘭見了，忙問：

“劉夫人，你生病了！”

“沒。。。有。。。你快講。。。你們以後怎麼樣了。”　八戒結結巴巴地說。

翠蘭說：

“我們在學習班學了大半年了，馬教的很多理論都學完了，一大本語錄，我父母也會背了，我更是對答如流，但每次考試就是不及格，最近一次畢業考試，絕大多數人都考及格，畢業回家了，只剩下我家三口和一個叫陳省的老實人不及格，不能畢業，我想不通，便悄悄去了村委會，找上次來我家的女幹事，她說：

她正準備找我談話；　我就來了；

說我們考試不及格主要原因是；理論不聯絡實際，學習這樣久了，思想覺悟一點沒有提高，跟豬精始終沒有徹底劃清界限，屬口頭革命派。我問她：怎麼才能算是跟豬八戒徹底劃清界限？　她罵我好糊塗；說只要我跟豬精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