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當即一勒韁繩,馬兒瞬時揚起前蹄轉了向。
錦歌擔憂的往後面樹叢望去,若不是方才轉向太急,憑她哪裡能瞧見樹枝上不停攢動的人影。
希望……能趕得及!
錦歌猜著這些暗衛一直跟在身後,卻並未在他們出營時阻攔,只怕亦是叫自己的障眼法暫時騙了過去。
想必侯爺一早便安插他們密切注視自己一舉一動,眼下他們定然不知自己是要逃走。
還好……還好……
如若此時他們一起動手,她與玄月就連半分招架之力也沒有。
好在陵安地處三國邊界處,此地離青玄並不太遠。
“玄月,還要多久才到?”
錦歌顫聲問道。
這些烏衣騎只怕已然發覺自己前進的方向不對,定會有人回去報告洛候,若是洛候帶著人馬趕上來,只怕……
“還有三十里!”
玄月聲線繃得很緊,錦歌還是聽出了異樣。
只見他弓著身子,一手按著前胸,彷彿刻意忍受著痛苦。
“可是傷口裂開了?”
錦歌驚慌地大吼道:
“行慢些,慢些!你經不起……”
“無妨——!小主坐穩了——!”
玄月一甩馬鞭,又加快了速度。
錦歌只感到面前風如刀割一般凌厲,整個人被顛簸的搖搖晃晃。
如此下去,玄月怎麼受得了!
別無選擇,錦歌把心一橫,猛然抽出玄月綁在腰間的斷刃。
不待玄月驚呼,錦歌將刀刃在自己手腕處一劃,頓時鮮血淋漓。
“小主——!”
玄月大驚,一張面上血色全無。
“飲下去!我們絕不能被抓回去!”
錦歌決然的將流血的手腕伸到玄月嘴邊。
玄月瞪著眼怔怔的看著錦歌,眸中盡是驚慌之色,這是玄衣衛的首領生平第一次如此無措。
“快!飲下去!”
錦歌厲聲催促道。
玄月一張薄唇抿的緊緊的,片刻,終是吮上了錦歌的手腕,眼底換上一層幽冷。
錦歌剛才那一刀割的較深,此刻疼的厲害,倒也感覺不到玄月吮吸血水的唇。
血一入喉,頓時如火焰一般燒灼著玄月的胸口。
玄月一撫胸前,果然傷口不再流血了!
玄月忙停了口,隨手扯下一塊布條,單手將錦歌的傷口簡單包紮好。
錦歌見他面色果然好些,這才稍稍安了心。
又行了一盞茶的功夫,錦歌一顆心只差提到了嗓子眼兒。
“還有多遠?”
“十五里!”
玄月絲毫不敢大意,如今連頭也不回的答道。
錦歌心頭一喜,這四匹馬果然不凡,腳程不慢吶!
青玄近在眼前,再等一等,只需再等一等……
“小主!有馬蹄聲!”
玄月驚聲道。
“什麼!”
錦歌大驚!
忙跌跌撞撞的爬回車廂,透過窗簾,果然見遠處滾滾塵土漫天飛揚……
洛候帶著人馬追來了!
那馬蹄揚起的塵土,遠遠瞧著,真如遮天蔽日一般!
只怕有上百人馬!
錦歌驚得手腳發顫。
“快!上馬!”
錦歌一語言罷,人率先衝出車廂,跳坐在最近的一匹馬身上。
“小主——!你不會騎馬!”
玄月瞬間騰起身,坐在另一匹馬上,大聲朝錦歌吼道。
“來不及了,快棄馬車!”
錦歌死死抱著馬脖子,當機下令道。
玄月抽出腰間利刃,在空中揮舞出一個劍花,馬車捆在馬匹身上的韁繩瞬間被斬斷了。
四匹馬脫了韁繩,更是邁踢飛奔。
錦歌身材嬌小,分量輕,馱著她的馬一時跑在玄月前頭。
玄月眼睜睜看著錦歌坐在馬上搖搖晃晃的身子,心中焦急萬分。拼命的揚起馬鞭,抽打自己胯下坐騎,恨不能當即飛到錦歌面前。
正在此時,遠遠跟在馬車身後的洛府士兵更是得了前方烏衣騎的奏報,加速往錦歌這邊趕。
洛繹一張俊臉只差電閃雷鳴,遠遠瞧見錦歌的馬車,猛一夾馬肚,駿馬如離弦之箭般迅速將身後侍衛甩下一大截。
這個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