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歌正要細問,卻見玄月突然抬手止住,片刻便聽得帳外侍衛躬身來報:
“小主,將軍請您速速過去一趟。”
錦歌欲言又止,轉臉與玄月對視一眼,見玄月點了點頭,便朝外頭道:
“將軍可說有何急事?”
“屬下不知,還請樓小主快些。”
錦歌仔細一聽,帳外說話的不是青鳥。
想必是出了什麼重大的事,將軍親自派了人來請,連叫青鳥通報的時刻都等不及。
錦歌微微蹙眉,抬腳行至帳門前,轉身又朝玄月不放心道:
“你剛剛見好,還是躺著養好傷再作打算。”
玄月原本打算起身的動作被錦歌止住,抿著唇點了點頭。他傷未痊癒,眼下確實不可操之過急。
可是小主的安全……
顧慮的當口,錦歌已然一手撩起門簾走了出去。
“可是去將軍大帳?”
錦歌隨口一問,她心中猜測定是洛繹向侯爺報告了玄月的話,侯爺許是叫自己過去商量對策的。
“不是大帳,請小主隨屬下走。”
這侍衛一面說著,一面腳步匆忙的往大帳的另一邊走,只差腳下生風。
錦歌臨行前,刻意轉臉看了看立在玄月帳前的侍衛青鳥,見他微不可見的朝自己點了點頭,便知青鳥亦是熟識眼前這侍衛的,應該是侯府親衛不假。
見此,錦歌絲毫不敢耽擱,提起裙角便小跑著跟在侍衛身後一路走去。
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侍衛在一頂普通士兵居住的營帳前停了腳。
這頂普通士兵居住的帳篷前把守了不少侍衛,錦歌沒來由的一愣。
“小主快請進,將軍已經候著了。”
那侍衛面露焦色的催促,彷彿連通報都免了。
究竟什麼事情竟然如此緊急?
錦歌一面猶疑,一面躬身進了帳篷。
帳篷裡只有洛候父子背對她而立,另尚有幾名軍醫圍觀在地上,手中動作不停。
見錦歌進來,不待她行禮,洛候便朝這幾個軍醫道:
“既已救不活,爾等先出去吧。宣各位副將前來!”
軍醫聞言行了禮,躬身退出帳外。
錦歌這才發覺這帳篷裡散發出陣陣血腥氣。定睛一看,險些驚的叫出聲來。
地上躺著一普通侍衛打扮的男子,胸前中了一箭,前胸被血水浸的溼透。只見他雙眸怒睜,眼神渙散的看著面前一處,然那雙眸子竟也是琥珀色的!
見錦歌愣在當場,一臉蒼白的盯著地上的男子。
洛繹抬腳過去,在錦歌耳旁輕聲問道:
“此人……可也是琥珀色的眼眸?”
錦歌這才回過神來,白著臉點了點頭。
洛繹轉身朝洛候爺點了點頭,洛候神色複雜的看了看錦歌。
“此人剛嚥氣……若是你……”
洛繹面色有些凝重,口氣卻是帶著幾分猶豫,在身後交握的拳頭緊了緊。
“我不怕。”
錦歌面色雪白,卻是眼神堅定的看著洛候父子。
洛候這般焦急命她前來,竟是希望借她的異術,探一探此人生前與誰接觸過,或許能留下線索。只是她如今身份特殊,並不好現身在其他副將面前,因此洛候故意叫她提前過來,待這些軍醫通知其他副將趕來時,便有一小段時間差。
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洛繹沒想到錦歌如此堅定,不由地身形一頓,不待他開口,便聽洛候道:
“如此……便辛苦你了,孩子。”
錦歌朝洛候微微一點頭,眼下時間緊迫,為探取更多的信心,錦歌提步到那士兵的屍體面前,緩緩蹲下身子。
她稍稍打量了此人外貌,便伸手探在他額頭之上。
瞬間,錦歌一雙眸子耀如璀璨的紫晶石,整個人彷彿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若不是親眼所見,洛候真真是難以相信,這世間竟真有如此異術!
洛繹緊挨在錦歌身後,神色緊張的盯著錦歌面色,生怕她有一個不好,自己也好施以援手。
大帳裡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卻是安靜的連掉根針都聽得見。
洛候父子神色緊張的盯著眼前一切,不時的交換一個眼色。生怕一個出聲,驚擾了錦歌。
“噗——”
正待洛候父子屏息凝神之時,錦歌卻猛然嘔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