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飛身出去的片刻,馬車也即刻停了下來。
錦歌躲在馬車裡,並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有些緊張的縮在角落裡,心思飛轉。
想著此地離相府並不算太遠,若是她一路飛奔外加拼命叫喊,或許府中能有人聽見。
她不由地豎起耳朵聽著外頭動靜,一時有些安靜,並無打鬥的聲音,錦歌心下疑惑,猶豫再三,這才悄悄撩起車簾一角。
一抬眼,便對上了一雙琥珀色淺笑的眸子。
錦歌四下瞧瞧,相府車伕侍衛近十來人都被人點了穴,就連初雪都被定格在離馬車不遠處。不知是緊張錦歌還是羞惱,面上漲紅一片。
錦歌白著臉看著南宮臣身後只帶了四名侍衛,便叫她整隊人馬全軍覆沒,心頭不由發緊。一時又猜不透他究竟為何而來,更擔心他會捉了自己為質,逼迫爹爹應下他什麼事。
彷彿看出錦歌眸中緊張,南宮臣面上笑意更甚,一撩車簾,索性與錦歌同坐在馬車裡。
他穿著一身水藍色袍子,窄袖緊身,貼著男性身材的線條,顯得魅惑無比。
美男在側,錦歌沒來由的心頭一跳,故意白了他一眼,皺眉道:
“作甚?這是要劫財還是劫色?”
南宮臣聽她這話,身形一顫,面上倒是斂起笑意,瞧著一本正經。
“劫財……你沒有……”
南宮臣隨手開啟車裡一隻存放錢銀的錦盒,手指輕輕掠過,盒裡放了幾百兩的銀票和一些碎銀子。南宮臣冷眼瞧著這些財物,蹙眉搖了搖頭,又看向錦歌,面上為難道:
“劫色麼……那我還真不如拿了這些碎銀子……”
錦歌聽這話差點兒一口血水噴他臉上。
小王八羔子,不帶你這麼玩兒的!
“世子莫不是眼神兒不好?這些也能叫碎銀子?”
錦歌不敢與他硬碰硬,只能氣呼呼地咬著每個字道。
南宮臣別有深意地看了錦歌一眼,倏然湊到錦歌跟前,裝作不解道:
“本世子眼神不好麼?我怎瞧著樓小主這般年紀,怎依舊不見半分女子風情?”
言畢,還刻意盯了錦歌胸口兩眼,又朝她眨了眨眼,一臉壞笑,頗有些等著看她出醜的意思。
錦歌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攥緊裙襬,心中告誡自己:穩住穩住,千萬別中了他的激將法!
眸光一轉,錦歌揚起笑臉,看了南宮臣一眼,轉臉低頭對著自己胸前喃喃道:
“聽見沒有,南宮世子嫌你們小呢,等你們乖乖長大了,我就帶著你們嫁給他如何?”
縱使南宮臣這般見慣了風月之人,乍一見這場景,不由的噎住。
面色不禁有些泛紅,看著錦歌的目光裡,含著幾分驚詫和尷尬之態。
錦歌依舊笑眯眯地盯著他,心中早已笑出了聲。
你個小王八犢子,憑你也敢**老孃?若是叫你佔了本分便宜去,老孃豈不是白活了一世?
南宮臣想起車外站著的一眾侍衛,雖是被點了穴,還是能聽見他二人說話的,當下面上更是有幾分訕訕的。
“世子今日來,莫不是不捨得我走?”
錦歌見他面色微紅,當下變本加厲的添油加醋。許是此時她並未感覺到南宮臣懷有惡意,心情也放鬆了幾分。
南宮臣聞言身子一僵,無奈地瞪她一眼,壓低了聲音,道:
“樓小主當真不怕死?”
錦歌一愣,想不出他為何如此一問。
“這一路山高水遠,小主就帶著這些個侍衛,本王可不比小主,真真是怕死的很……”
如此說著話,南宮臣面上倒是瞧不出一絲懼色,頗有些嘮家常的意思。
錦歌不禁想起他身上的毒來,爹爹說那毒是要靠她解開封印後的血水才得解。若是自己在途中出了事,只怕他也要跟著陪葬。
錦歌有些明白南宮臣為何此時來這一趟了。
“嘿嘿嘿嘿,要不……你就把你那幾個侍衛贈與我如何?”
蹬鼻子上臉是錦歌的拿手好戲,不但態度誠懇,連語氣都驚人的到位:
“你瞧,我這可權是為你好……全是為了你,我才不敢有什麼閃失的!”
南宮臣看著眼前小女子一副捨己為人的架勢,嘴角抽了抽,道:
“贈予你?那本王有什麼好處?”
錦歌眸光一轉,狠心一拍大腿,豪氣道:
“諾,這盒子裡的銀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