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大帳之外,洛府親衛守著門,聽裡頭洛繹未曾出聲,猶疑問道。
洛繹擰著眉,看著榻上雙目緊閉的錦歌,又瞧了瞧躬身在側一臉鄭重的洪侍衛,幾經思慮這才朝帳外道:
“不必進來,相府的侍衛懂些醫術,樓小主只是受了驚嚇,休息幾日便好。”
門外侍衛雖有些訝異,但考慮到錦歌乃洛繹的未婚妻,想來少爺不會拿此事胡來,只好請退了軍醫。
洪侍衛這才敢稍稍鬆了口氣。
朝著洛繹行了一禮,得了洛繹應允,趕忙上前仔細檢視了錦歌的病情。
錦歌彷彿睡得很沉,體態與往常並未有所異常,身上亦不見傷口,只是面色雪白的可怕。若不是均勻的呼吸聲尚存,只怕瞧著真與死人無異。
洪侍衛把了脈,眉頭緊鎖,轉身便對上洛繹一雙冷硬的眸子。
任他做了多年南宮臣的暗衛,過著刀光血影的日子。被洛繹這一眼盯過去,竟有些頭皮發麻。
不待洛繹開口,洪侍衛緊聲道:
“洛公子稍安勿躁,此事事關樓小主性命,屬下不敢妄言,一切只待樓小主醒過來親自說與洛公子聽才好。”
話音未落,洪侍衛分明感到面前之人渾身散發出殺氣一般,叫他猛然一驚。
“屬下只能說樓小主體質異於常人,今日為救洛公子損耗了不少靈力,沉睡兩三日後定能甦醒。”
“靈力?”
洛繹不解,他長這麼大就沒聽說過種東西。若不是方才他親身經歷一番生死對弈,只怕他一早就以“妖言惑眾”之罪將洪侍衛殺了。
洛繹轉臉仔細瞧著躺在榻上了錦歌,心頭紛亂。
“她……她究竟是誰?”
洪侍衛躬身行禮,道:
“屬下不便多言,一切等小主醒來,洛公子自己問她便是。”
洛繹雖是年少,倒也能感覺出面前這侍衛的肅殺之氣,他知曉錦歌如此秘密,絕不是相府普通侍衛。
眼下錦歌生死未定,他不好擅作主張,見他咬死不願多說,心中更是擔心錦歌身上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
洛繹吩咐洪侍衛暫且呆在軍中,若是錦歌有事,方便隨時來報。
洪侍衛剛剛退下片刻,外頭便傳來洛候的聲音。
“九兒,樓小主眼下如何了?”
洛繹回首看了一眼暈厥中的錦歌,為她把被褥蓋好,這才一撩帳簾出去回話。
“暫時還好,只是受了驚嚇,暈過去了。”
洛候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走,速去大帳議事。”
洛繹見他一臉正色,料定此事不簡單,回身囑咐了侍衛加派人手將自己的帳篷團團圍住,這才放心地隨著洛候往大帳走去。
二人進了大帳,除卻同樣暈厥過去的馬副將已然被隔離關押,其餘人一早便到齊了。
眾人就要行禮,洛候揮了揮手,忙吩咐大家就坐,今日之事不必以往,此等詭異場景竟然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不能及時處理,只怕軍心易亂。
“大夥兒都說說,可曾聽聞過今日之事?”
事情緊急,洛候開誠佈公的問著眾位與他久經沙場的同僚。
眾位副將紛紛你看我我看你,今日之事哪個能親身經歷過?
洛候見大家夥兒都毫無頭緒,心頭更是憂慮。前有黑衣人入營打探,後有馬副將中邪施法,這究竟是個什麼境況?
“馬副將那裡情況如何?可曾打探出什麼來?”
洛候皺著眉問羅副將。
“回侯爺,馬副將一直暈睡著,方才軍醫看過,說是內力耗竭導致體虛暈厥,眼下……尚未能打探出什麼。”
內力耗竭?
眾人紛紛驚詫的互看一眼,此等情況如此危機,若是一個不好,馬副將連小命都不保。
這些副將與馬副將都是一同從馬背上生出的鐵交情,那真比兄弟還親厚,如今遭遇此等情況,大家雖疑惑,心底大多還是不信馬副將能幹出謀害洛公子的事兒來。
洛候亦是對馬副將知根知底的,他自小無父無母,一直講自己視作親大哥,對洛繹亦是疼愛有加。他多年來一直跟隨自己左右,連他身上有幾處傷疤洛候都能想得出來,洛候如何也想不明白,他今日怎就生了這等詭異的功夫?
若不是樓小主捨身相救,那九兒他……
洛候越想越心驚,他心裡清楚,此事只怕背後另有高人暗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