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南宮刑正要發怒,一道白影閃過眼前,立在他面前,恭敬的請安,將錦歌小小的身子不著痕跡的掩在身後。
“父王為何在此,叫兒臣一陣好找。”
鎮國公一見南宮臣,面色沉凝了片刻,緩了語氣道:
“吾兒何事?”
“帝君帝后親自前來扶靈,宮裡派人過來商議司儀事宜。”
鎮國公一凜,彷彿有些不能相信般喃喃自語:
“他們果然親自前來?”
片刻,眼角掃過面前場景,又道:
“你與我一道去前廳議事。”
南宮臣頷首。
二人翩然離去,留下錦歌一人僵直了身子立在冬日的陽光裡,依舊渾身冰涼。
鴛鴦與冬青這才敢從外院探了探腦袋,前後腳的進了院子。
“小主……”
二人行了禮,見錦歌面色不善,欲扶錦歌進屋。
“你們是南宮臣的人。”
錦歌眼神直直的看向遠處,語氣極為清淡的說著話,話裡的意思卻很鮮明。
冬青鴛鴦不禁一愣,惶然對視一眼,只裝作不曾聽見,執意將錦歌扶進了屋子。
錦歌見她二人有話要說。亦不曾阻攔,由著她二人動作。
眼下她為人魚肉,甚至連兩個丫頭都不如。
二人進了屋,關好門窗。鴛鴦在外室守著,冬青將錦歌一路扶進了內室。再三確認窗外無人,這才朝著錦歌跪了下來。
“小主,奴婢與鴛鴦,確為南宮世子安插在鎮國公府的探子,不知小主如何看出的破綻?”
冬青被錦歌在外院的一席話,早已驚出一身冷汗。
自南宮世子入大夏為質子。王妃便將府中舊人換了血。她二人隱身國公府多年,如今竟然叫錦歌一眼看穿,心頭震顫不已。
不待錦歌出聲,冬青朝著錦歌磕了三個頭,輕聲道:
“奴婢二人既是南宮世子的探子。也是相爺安插在青玄的人。”
冬青一席話,當下叫錦歌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什麼?!”
她瞪大了眼,瞧著神色平靜的冬青,一時不敢相信。
爹爹安插在國公府的人?
竟是她相府的人!
“小主還請謹慎些好,這院子外頭王爺安插了不少大內高手。”
錦歌忙壓下心頭狂喜,放低了聲音,道:
“你再說一次,你是誰的人?”
“小主。奴婢確是相爺的人。”
冬青抬首,眸中已然蒙上一層水汽。
“奴婢二人是暮景二十二年進的國公府,在此已然隱藏了九年。”
錦歌此事不敢大意。謹慎道:
“為何如今才言明身份?你們可有信物?”
冬青見錦歌不敢輕信,只好解開胸前暗釦,露出雪白的前胸,胸前赫然印著指甲蓋大小的枚印記。
錦歌仔細看去,心中大驚。
這印記與爹爹貼身攜帶的小印刻畫著一模一樣的“夭”字,這印鑑爹爹從不離身。平日裡自然無人見過。
小夭,這是她的名字。
爹爹早些年便佈下棋子。只為守護她的一生。
鴛鴦見此,亦上前給錦歌磕了頭。也露出了胸前同樣的印記。
冬青見錦歌動容,這才緩聲道:
“國公府規矩森嚴,凡是會武藝的婢僕一律不用,奴婢二人不會武藝,相爺擔心我二人藏不住信物,便命人為我們烙上了印記。小主不知,在您到來之前,王妃與王爺曾命人假扮小主,試探府中可有奸細。若不是我二人謹慎,只怕早已性命不保。”
冬青短短几句話,道出了這些日子的艱險。
錦歌早已淚睫於眶,上前親自扶起二人。
真好,如今,她又不是孤身一人了。
“你們如今又是如何認出我的?”
鴛鴦與冬青紛紛紅了眼,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勃然流露。
“奴婢依您的話,回稟了王爺,見王爺果然親自來見您,便擔心此次只怕真是小主來了,忙命鴛鴦去給世子報信。鴛鴦回話說世子得知此事,忙丟下前廳的事兒就趕來了,且再三囑咐,要奴婢務必看好了小主,不能叫王爺傷了主子。奴婢們便篤定,您定是我們的小主不假了!”
感動之餘,二人不由想起樓相的安危,哽咽道:
“小主,相爺此番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