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埋伏在此處了。”
黒雁止住腳步,聲線裡滿是緊張。
南宮臣一言不發,半晌才幽幽道:
“不必擔心,帝位一日不入囊中,他便會護我一日。還不到時候……”
“殿下!”
察覺到南宮臣聲音有些低沉,黒雁忙撩起簾子,一眼便瞧見南宮臣胸前大片的血漬,驚得雙腿一軟。
“無礙,方才洪侍衛已經餵我服下小夭的血水,休息幾日便沒事了。”
黒雁轉眼忿恨的盯著樓錦歌,恨不能一下剜出她的心,放幹她的血!
主子若不是為護她周全,也不必傷成這般嚴重!
主子今日所受之苦,皆是由她而起,此人萬死不足!
“她的護衛玄月如今何在?”
黒雁收回心神,扶南宮臣坐下,又為他奉了茶,冷聲道:
“受了傷,見寡不敵眾,亦隨洛公子跳了崖,如今生死不知。其餘烏衣騎十二人,死了十一人,還有一人重傷,已被王爺的人帶走了。”
黒雁言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南宮臣臉色。
南宮臣抿著唇,面色沉凝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撥了撥茶蓋,道:
“也罷。有父王的安排,我們便無需憂心眼下的局面。”
言罷,頗為擔憂的看了一眼暈厥過去的錦歌,蹙眉吩咐黒雁:
“找幾個妥帖的人看著她,不得出半點差池!”
“是!”黒雁死咬著唇,躬身領命。
“可……萬一樓小主醒了,問起外面的事……”
南宮臣擱下才茶盞起身。行至門前停下腳步。半轉過頭,淡聲道:
“便皆數告之於她吧,這天下的事。沒什麼能藏得住……”
黒雁一聽,只覺渾身一凜。
“是。”
入夜,院外更鼓聲悽悽慘慘,“篤篤篤”…….
一聲一聲。彷彿敲在離別人的心上……
“洛繹——!”
伴隨一聲驚叫,歇在外室的鴛鴦驚得打翻了一盞提神的茶水。
“小主……”
鴛鴦跌跌盼盼跑進來。猛然對上南宮臣一雙陰冷的眸子,驚得兩腿一軟,險些癱在地上。
“殿……殿下……”
“退下。”
一連熬了兩日,南宮臣的聲線已然沙啞。
“是。奴……奴婢告退……”
南宮臣收回目光,掃了一眼錦歌緊閉的雙眼,無奈一聲嘆。拿帕子擦了擦錦歌滿是汗珠的額頭。輕聲喚道:
“又夢見他了?”
“哎,那小子。死了倒真是可惜了……”
這是鴛鴦退出閨房聽見的最後一句話,心下狐疑,殿下口中的那小子,會是誰呢?
天邊又見魚肚白,錦歌暈厥了三日,還是沒有醒來。
南宮臣親自去了一趟南宮弈的寢殿,直到辰時,南宮弈才起身。
父子倆一碰面,南宮弈的面色便陰沉的可怕。
“如何?人還沒死?”
南宮臣端了茶,不發一言。
南宮弈當下更是生了幾分怒意。
“這一早過來,是特意來給本王臉色看的?”
南宮臣默然抬首,眸中閃著鎮國公看不明的幽光。
“她的人,何時能在府中穿梭自如了?”
南宮弈面色一滯,片刻卻是消了怒意一般,淺嘆道:
“哎,沐皇,她到底是你母后,你該喚她一聲……”
“父王!”
南宮臣決然打斷了父王的話,正色道:
“十日後便是樓墨年問斬之日,父親在長安安插的人馬近來可有迴音?”
此言一出,南宮弈面上亦是生出幾分詫異之色。
“整整三日杳無音信,莫非……”
“只怕多數已然生變,父王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南宮弈一愣,面色有幾分猶豫:
“吾兒如何以為長安生變?許是連夜大雨,耽擱了訊息……”
南宮臣蹙眉,彷彿並不打算回答南宮弈這個問題,復又問道:
“若是果然生變,父王打算如何?”
“縱使外公不願趟這攤渾水,只怕此時也抽不開身了。”
南宮弈當下更加狐疑,困惑道:
“吾兒此話何解?與你外公何干?”
南宮臣從袖袋裡取出一張薄紙,遞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