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嬪中毒一事,帝君即刻封鎖了訊息,因此知曉的人並不多。
待薛嬪母子平安後,帝君將其遷至延禧宮養胎,大有慶賀之意。宮中多年無所出,這訊息一宣佈,立時叫不少臣民歡騰了一番。
適逢今日青玄國長公主探親歸國,臣民更是熱情高漲,往日裡熱鬧的京城,一早便被圍堵的水洩不通。大家爭相盼著見見這位青玄國的公主,究竟長相如何,為何年過二九依舊沒出嫁。
帝君昨日親自設了宴,為長公主送行。
今日出行之禮,按照往年禮制,帝君依舊將此事交由帝后親自主持。
帝后立在殿前,手中捏著正紅色名錄,仔細思索了一番,朱唇抿成一條線。
南宮燕乃青玄嫡長公主,正宮所出,乃名副其實的帝姬。因青玄帝君膝下無子,只得此一女,其地位更甚於尋常帝姬百倍。
若不是青玄帝君內定了南宮臣為繼承者,只怕她這一趟往返,都得由帝君親自接待了。
想到此,帝后忍不住吐了一口氣。
此番長公主探親,原本與往年一般,誰曾想竟出了與樓相那檔子事。雖眼下是平息了,只怕待她歸國後又起了衝突,事關長公主閨譽,又仗著這樣的身份,帝后有些頭疼,並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這些日子這位嬌蠻的長公主竟然對此事隻字不提,彷彿不曾發生過一般。可是越是平靜,就越叫帝后心中忐忑。猜不出這位嬌俏的公主到底心中作何打算,怎就願意這般息事寧人了?
這南宮燕今年都十九了,因傾心樓相而遲遲未嫁,前些年青玄帝君親自來了書信,懇請帝君賜婚。只是因著樓相的態度,此事才一直拖著。只是沒曾想,竟出了這檔子事……
這位公主一等就是三年,早已錯過出嫁最好的年紀,此番真就這樣輕鬆的放手了?
帝后心中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啪”,帝后將捏皺的名冊扔在案上,朝一旁嚇得噤聲的文禮官道:
“重擬一份名冊來,除這往年的幾位,將正三品以上官員家中凡有成年且未曾婚配的嫡子都寫上。”
“下官領旨。”
文禮官躬身一禮,忙匆匆退出殿外。
“娘娘,可是為了南宮公主的婚事籌謀?”
說話的是立於帝后身側的宮女海棠,樓相被困未央宮那日,便是她領命前去接的錦歌。
這偌大的內殿,帝后僅留了她一人近身服侍,想必是極得信任的。
“此事關乎兩國局勢,本宮不得不防。”
自恭親王世子在宮裡遇刺,再到薛嬪母子中毒,這些日子裡她耗費了不少心神,此刻面上顯出一絲倦意來,緩緩閉了鳳眸。
“娘娘保重鳳體,我大夏才傑百出,定能為南宮公主尋得如意郎君。只是……今日午時踐行之宴後便要送她出城,娘娘就是叫來再多的才俊,奴才只怕也無法在這一時入得了長公主的眼吶!”
海棠憂心的上前為帝后批了件薄紗衣,眼下都要入夏了,帝后的手腳卻比往常冰涼,這身子也是越發的單薄了。
“哎,談何容易啊……”帝后依舊未曾睜眼,清秀的面上有些蒼白之色。
她自然曉得自己這是病急亂投醫,可這些日子裡,她也沒少為南宮燕的婚事操心。不時的為她介紹些合適的人選,卻統統入不了她的眼。
帝君為朝堂之事忙的焦頭爛額,前有恭親王世子的案子未結,後有薛嬪中毒一事未解。如今箭將離弦,她只能將這些人選一股腦兒都搬來,抓住最後的時機,期待能有奇蹟發生。
“娘娘,奴婢倒是想到一人,或許……能解娘娘憂困。”
海棠伏在帝后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帝后聞言倏地睜開了眸子,看著海棠片刻,不禁點了點頭,眸中露出幾分喜色來。
錦歌聽聞今日這位大名鼎鼎的青玄長公主要走,心中一時喜憂難辨。
這位公主與爹爹那一次意外,事關美人爹爹顏面。至於事後究竟如何處理的,爹爹不說,她自然也不太好意思問。
如今這個大麻煩終於要走了,她正想舒一口氣,卻被假山後面的交談聲吸引了過去。
“聽聞帝后娘娘今日宣了不少世家公子赴宴呢,也不知南宮公主會看上哪個?”
“這還用說?論相貌出身,哪個能比得過洛家公子?”
“你說神武侯之子?他不是已經和樓相家的千金結了親麼,如何能再娶一國公主?”
“哎,樓相千金再金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