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錦歌,乳名小夭,乃大夏當朝左相樓墨年的嫡長女,亦是唯一的嫡女。
宮月這名現代人類,便是幾個月前穿越到了這個年僅十二歲的孩子身上。
錦歌的爹爹樓墨年乃大夏朝從一品左相,滿朝內外聲名顯赫。
此人心思縝密,見解獨到,早已是帝君安陵越頗為信任的心腹重臣之一。
話說這樓錦歌五歲時曾遭人算計,被一名不知來歷的高手以內力擊傷,昏迷三個月。
一十八名當時名醫,集聚丞相府會診數月,才勉強撿回她一條小命。
只可惜因傷勢過重,年幼的錦歌卻從此呆若木偶,無法說笑甚至不會哭鬧,從此丞相千金成了眾所周知的“痴女”,這一病便是七年。
七年來,儘管尋遍世間名醫,錦歌的病依舊沒有絲毫的起色。
樓丞相併不曾放棄,日日下朝就回府陪伴錦歌,一時間滿朝內外傳為佳話。
樓墨年的髮妻杜氏當年因難產喪命,數年來樓相不曾再娶,府中連個侍妾也沒有,為此帝君曾經特意派人規勸,甚至打算下旨賜婚,都被樓墨年一一婉拒。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樓丞相必要守著痴女孤老一生,誰知三日前的晌午,就是現任錦歌——前世名為宮月的女子,穿越過來的那日,樓錦歌被發現溺斃於丞相府後花園的池塘裡。
當然這關於錦歌這部分的資訊,是聽丫頭桂圓說的,至於美人爹爹的八卦麼,那是她閒來無聊,蹲牆角聽來的。
眼下宮月所穿越而來的國家名為夏,是目前僅存的三個國家裡頗為富裕的大國,鄰國青玄和天澤次之。
為爭奪領土和資源,三國間時常有小規模的摩擦。
不過讓宮月好奇的是,爹爹似乎對自己這個詐屍的女兒醒來後的表現一點兒都不懷疑,難道他就不覺得奇怪嗎?
無論她做什麼,他總是嘴角噙著笑意,那雙清亮的眸子裡盛滿了溺愛。
一次問及自己落湖之事,爹爹面色一黯,只是瞬間便掩了神色,只說是錦歌自己失足落的水。
平日裡他總是一副儒雅姿態,難得見他這般失神。宮月雖察覺事有蹊蹺,當下也不多問,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說的小秘密不是?
還記得剛剛穿過來的那一日,宮月連眼睛都睜不開,胸口像是被注了鉛一般沉重,身體完全使不上勁,腦袋卻一直在運轉,自己這是怎麼了。
耳邊依稀聽見有許多女子的啜泣聲,不一會兒一道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步伐紊亂而沉重,憑直覺宮月猜應該是個男人。
那人幾乎是一步不停衝到床前,宮月都能感覺到過快的步伐帶來的風聲。
一雙溫暖的大手瞬間握住了宮月的,那力氣雖不大卻讓人覺得莫名的心安。
還未及他出聲,屋子裡似是有一群人抖抖索索的跪下,卻不敢哭出聲。
那原本握住宮月手的男子,輕輕將她從後背托起,靠在他肩上,用有些顫抖的聲音一遍遍喚她:
“小夭,小夭……爹爹回來了,爹爹…….爹爹在這,小夭快起來……”
那悲傷的聲線裡藏不住的疼痛,狠狠的擊中宮月的心臟,宮月的胸腔好似要裂開一般。
“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水,接連著便又是一陣噁心,彷彿要將胸腔裡的一切都要吐出來一般。
背後之人身體一震,尚未反應過來,錦歌緊接著又是一陣嘔,嘴裡夾雜著腥鹹味道的水統統吐在眼前之人的身上,這才緩緩舒過一陣氣來。
肺部被新鮮的空氣再次充斥,覺得舒爽多了。
宮月吃力的睜開眼,見自己正被環抱在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男人的懷抱裡。
這人身形瘦削卻不高大,一股子書生氣息,衣衫上還有淡淡的墨香。
宮月條件發射似的轉頭看他,這男子約莫四十歲,長臉方額,膚色白皙,一雙眼睛狹長而清亮,眉間一粒硃砂痣鮮紅欲滴,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剛剛走的匆忙,額間佈滿細密的汗珠。
此刻他正驚訝的盯著錦歌看,淡紅的嘴唇因吃驚而微微張開,好一個清俊的男人。
宮月心中微微讚歎,剛醒來遇上這種場面,宮月不得不為自己的淡定驕傲一下。
這時男子方才醒悟過來,不顧身上被錦歌吐的髒兮兮的衣袍,一抹失而復得的笑意瞬間染上眉間,惹得那硃砂痣像是一顆跳動的音符,漾得滿目欣喜。
“小夭,爹爹的小夭……..”
那男子倏地緊抱住宮月左瞧右瞧,又怕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