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
許是方才受足了驚嚇,又被帝君安陵越一陣呵斥,蘭貴妃面色蒼白如紙,竟立時暈了過去。
一眾宮女白著臉,一時間不知是該給帝君請安還是該上前扶起蘭貴妃,場面一團混亂。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送娘娘回關雎宮歇著!”
帝君看著眼前一團亂的場景,面色很不好看。
大家夥兒手忙腳亂地把兩位娘娘半扶半抱著,不一會兒帝后娘娘聞訊也匆匆趕到了。
“這……這是……”
看著眼前場景,帝后驚的目瞪口呆,連見著帝君該行禮都忘在一旁,面色煞白。
“都是你出的好主意!執意讓恭親王妃留在雙月宮裡休養,如今倒好!”
帝君瞧著堂堂大夏朝一個王妃一個貴妃,一個面上慘無血色,一個脖子上盡是青紫,如今雙雙暈倒在眾人面前,只覺顏面無光,額頭突突地疼。
恭親王妃獨子又是於雙月宮中遇刺,死於非命,至今仍未追查到兇手,自己一直無法向恭親王夫婦交代。念及此,安陵越更覺氣惱難忍,不免將怒火撒在帝后身上。
帝后本就被眼前場景驚到,又聽聞帝君當面怪罪,面色白了又白,這才低頭行禮,勉強道:
“臣妾當初考慮恭親王妃留在宮裡休養,方便太醫院及時診治病情,誰曾想……都是臣妾不好,帝君息怒……”
“帝君息怒——”
眾人隨帝后一道跪下,磕頭道。
安陵越看一眼躬身在側的帝后,察覺到她的難處,也知道此事並不能完全怪她,只好嘆氣道:
“罷了,你且命人好生照顧恭親王妃,蘭貴妃那頭還需你安撫。此事……就此算了,日後誰也不準再提!”
後半句話安陵越明顯是朝眾人說的,眾人忙磕頭齊聲道:
“奴才(奴婢)謹遵聖旨。”
錦歌本就面向普通,出了這麼大的事,一時間來了不少宮女太監,她悄悄隱在人群裡,真真是不惹眼。
待帝君擺駕離去後,帝后忙安排好宮人送兩位暈倒的當事人回府,待一切安置妥當,這才注意到立在一旁的樓錦歌。
“樓小主……怎會在此?”
帝后顯然有些吃驚的望著面色呆萌的樓錦歌,不禁出口問。
“臣女參見帝后娘娘,娘娘萬福。”錦歌行了大禮,乖巧回話,“今日貴妃娘娘邀小女來御花園賞花,這才遇見了......”
錦歌裝作有些受了驚嚇的樣子,帝后忙伸手扶她起來,輕聲安慰了幾句。
“小王見過帝后娘娘。”
說話間,竟有一人從身後走來,見了帝后,躬身行了禮。
錦歌抬頭,詫異地盯著妖孽男南宮臣,心中想著他方才不是朝著尚書苑去的麼?方向與這邊明明是相反的啊。
帝后今日被帝君當眾怒斥,心情本就不好,加上近日來三公主安陵若雅一顆心地吊在這世子身上,叫帝后操碎了心。當下一見是他,不由得冷顏道:
“世子倒是好閒情。”
南宮臣也不惱,輕輕咳嗽了兩聲,笑道:
“娘娘謬讚,只因太醫囑咐小王多出來走走,對身子好些。方才恰巧碰見眾宮人經過,便過來看看,不想倒是叨擾了娘娘雅興。”
“本宮可沒世子清閒。”
帝后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便一手摟過呆站在一旁錦歌的胳膊,抬腳就要走。
“哎呀!”
錦歌被她一碰,當下便齜牙咧嘴地叫出了聲。
帝后被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錦歌。
“樓小主可是受傷了?”
南宮臣故作關切道。
“小主?”
桂圓忙上前檢視,方才那一出她也嚇壞了,看著自家小主想都不想就往前撞,自己連攔都來不及。眼下也不知哪裡受了傷,桂圓又急又慌,眼淚直打轉。
錦歌這才察覺到彷彿半邊胳膊都有些脹痛,安慰地拍了拍桂圓的手,抬手猛的掀開了衣袖。
因是初夏,女子穿的絲袍大多是闊袖,錦歌這麼大力一掀,直接把袖子撩到了小臂以上。
方才那一撞,自己是用了全力的,果然這會兒整條手臂的外側都紅腫了起來,區域性還有些發紫。
錦歌下意識吹了吹紅腫的部分,剛想抬頭跟帝后說自己沒什麼大事,卻見在場眾人都懵了,連桂圓都愣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看。
錦歌不明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