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爺安陵颯被洛繹在武試中揍的鼻青臉腫,齜牙咧嘴的回了鄭太妃的寢宮,叫鄭太妃嚇的險些暈厥過去。
鄭太妃一陣哭哭啼啼將御狀直接告到了帝君面前,卻沒曾想帝君竟以“特殊時期,不能擾亂軍心”為由,賜了些名貴的膏藥,將鄭太妃草草打發了回去。
安陵颯平日裡沒少闖禍,偏又不是個武學的料子,每年的武試都丟盡了皇室的臉面。如今被洛繹揍的鼻青臉腫,也是他自己不爭氣,帝君心裡倒是並無多少同情之意的。
鄭太妃不服,又去帝后的未央宮求帝后做主。
帝后聽聞她先前越過自己直接面聖,心中正有不快。
加上自己的寶貝三公主近日總是心心念念著南宮世子,如何勸誡都毫無用處,這樣的荒唐事叫她心頭焦慮。
眼下一見鄭太妃上門哭訴,心中更是煩躁。連面都沒見,索性叫宮婢回了鄭太妃。
鄭太妃正備足了眼淚水,就等帝后召見了。
沒曾想等來的竟是帝后的貼身侍女海棠。
海棠朝鄭太妃一禮,徐徐道:
“太妃娘娘安好,帝后娘娘今日鳳體違和,方才用了些點心睡下了。太妃娘娘若有急事,奴婢這就去為娘娘稟報。”
鄭太妃隨不是一宮之主,可也沾了個“太”字輩兒的光,縱使一國之後,看在先帝的面上也是要禮待她三分的。
鄭太妃一聽海棠這話,心中清楚得跟明鏡兒似的,自然曉得帝后這是打發自己走呢。自己雖是太妃之位,可人家畢竟才是一宮之主,眼下自己是有求於人,哪裡能這般不識趣兒?
鄭太妃心中氣惱卻又不敢表露出來,思索再三,只得僵硬著面色,嘆息回道:
“不必了,娘娘鳳體要緊,叫帝后娘娘好生歇著,本宮以後再來看望。”
海棠恭送鄭太妃出了殿門,看著她氣的微顫的背影,忍不住嗤笑一聲。
鄭太妃回到寢宮,問了兒子的情況,婢女回話說七王爺剛剛用了藥,這會兒才睡下。
鄭太妃不放心,小心翼翼的揭開內室紗簾,遠遠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兒子。見他服了藥,面上青黑似是真的好了一些,心頭這才稍稍平靜下來。
七王爺安陵颯面容生的極像鄭太妃自己,這孩子自小便懂事,長大一些後認識了洛候家的公子,便整天跟他混在一起。
自那以後,便總惹禍事。
若不是顧及洛候手握實權,鄭太妃指望日後七王爺成年,能請他出面在帝君面前美言幾句,給個富庶的封地,能離自己近一些。否則一早便要斷了兒子與洛公子的聯絡。
安陵颯自小便不喜武學,任憑自己說破了嘴,他平日裡依舊不願用功習武。兩個孩子小一些的時候,偶爾鬧騰,雖都是颯兒吃虧,卻從未如今日這般被揍的慘。
安陵颯帶著傷回宮時,自己倒是不太在意。可她這個為孃的怎會不心疼?
這可是她身嬌肉貴養了十七年的寶貝皇子啊!
鄭太妃並不知兩個孩子之間究竟為何事鬧騰成這樣,看著兒子平和的睡顏,想到孩子明年就要成年,能陪在自己身邊的日子不多了。
如今還這般孩子氣,若是日後去了封地,哪個能管他吃喝冷暖呢?
鄭太妃不捨地鬆開了手中紗簾,鼻子一算,眼淚便溢了出來。
“太妃娘娘,關雎宮蘭貴妃求見。您看……?”
宮女畫眉是鄭太妃的貼身大宮女,察覺到太妃眼中溼意,並未上前通報,站在外室悄聲說道。
鄭太妃飛快地掩了掩眼角淚花,確定妥帖後才應聲道:
“請她去花廳坐吧。”
蘭貴妃是個跋扈的主兒,與鄭太妃私下相交併不多。鄭太妃這會兒有些疑惑,她怎挑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來自己這邊?
鄭太妃進了花廳時,蘭貴妃正叫婢女晚霞為她挑出茶盞裡一粒粒枸杞,自己則閒適地撥弄著指尖金護甲。
見鄭太妃進來,蘭貴妃慵懶一笑,慢吞吞地起身一禮。不等鄭貴妃開口,自己又兀自落了座。
鄭貴妃面上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悅,想著這蘭貴人平日裡對帝后都這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心中並不打算與她多做計較。
“蘭貴妃今日好興致,怎有空到我老婆子這裡來?”
鄭太妃的兒子比二皇子還小上幾歲,因此鄭太妃自己亦是年紀比蘭貴妃小一些的。
蘭貴妃聽著鄭太妃如此自稱,心中總覺得有些不自在,好像她鄭太妃這是明擺著拿輩分壓自己一般,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