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歌被洛繹一嗓子嚇的手腳並用的往下爬,生怕跑慢一步被他捉回去一頓好打。
一口氣跑到宮門口,出示了令牌,乖巧地躲在一群守門侍衛身後。
回首時,依舊看到洛老九這廝一手扯著門簾,微微躬身立於馬車上,惡狠狠地盯著樓錦歌,滿臉的煞氣。
錦歌暗自拍了拍依舊沒有多大起色的小胸脯,眼前侍衛彷彿感覺到“洛閻王”的怒氣,見狀紛紛不受控的往後退了一步。
既然入了宮,錦歌自然不會怕那小崽子了。眯著眼,嘴角揚起一個偌大的微笑來,朝黑著臉的洛繹開心地揮了揮手手,轉身一蹦一跳地往宮裡走,徒留洛繹一人在身後咆哮。
跟著領路的侍女拐了個彎,錦歌很快便看不見洛老九的身影了。
“臭小子,叫你那晚嚇唬我,老孃可不是吃素的!”
錦歌在嘴邊小聲嘀咕,引路的侍女走在前頭,離錦歌有一些距離,並聽不清楚她說的什麼,依舊低著頭行在前頭。察覺到距離拉的稍遠時便停下腳步,等一下跟在身後的小主,再接著前行。
錦歌方才受了驚嚇,連滾帶爬的一溜煙兒進來,加上步行了一段距離,只覺得身上出了一層汗。裡衣貼在面板上,粘粘的,煞是難受。
錦歌四下瞅了瞅,見並無其他侍衛和宮女,便伸手拉開領口,邊走邊用另一隻手往衣領裡頭扇風。
這會兒正當暑頭,依舊有些不解熱,錦歌索性將領口再拉開一些,低頭往領口裡吹氣。
正吹的起勁,腳下猛的被什麼絆了一跤,身子突然往前傾。可憐她尚來不及反應,兩隻手正扒著自個兒的衣領,眼瞅著就要摔個狗吃屎。
瞬間面前飄來一道青色的身影,錦歌尚來不及仔細看清來者是誰,便一頭跌進人家懷裡。
錦歌下意識的伸手抱住那人的胳膊,還未抬頭便聞見了他衣衫上熟悉的清冽香氣。
錦歌毫無形象可言的從人家懷裡爬起身,很狗腿地陪笑道:
“多謝南宮世子搭救。”
南宮臣今日彷彿心情很好,嘴角綻放著一抹笑。這妖孽本就長的惹眼,這傾國傾城的一笑簡直擾人心智,叫方才前面領路的小宮女都看直了眼。一時間傻在原地,竟然忘記了上前請安和詢問錦歌是否安好。
“小王回宮正巧碰見,樓小主別來無恙啊。”
本是一句尋常打招呼的話,落在錦歌耳裡,彷彿總有那麼幾分調笑的意思。
自那日她當眾醉酒後,樓相爹爹便以休養為由,請求帝君免她入宮受學。
經過那些日子,南宮世子已將《心經》裡文字全部翻譯叫她背熟了,眼下弄不明白這本書裡要表達的具體深意,再研究下去也沒有實質性的意義。再說錦歌在宮裡惹麻煩的本事當真是數一數二的,樓相憂心她的身份叫人識破,又怕她手無自保之力,索性將她接回相府來的安逸。
“呵呵,託福託福。”
錦歌傻乎乎的跟他打著招呼,見他面上笑意未減,心頭不免有些打顫。
“你……剛剛……?”
“嗯,看見了。”
不等錦歌說完,南宮臣徑直接了話頭。
錦歌心中一凜,面上有些燒紅,下意識的抬手捂著剛剛拉扯過的胸口衣領處。
古代女子最注貞潔,剛剛莫不是衣領扯的有些大,叫他看見裡面了?也不知他看見了多少。
錦歌越想越羞惱,臉上染透了嫣紅,忙低下頭不好意思看他。
聽見面前傳來略顯壓抑的笑聲,錦歌又覺得自己這般實在是有些窩囊。好歹自己也是未來世界的新興女性,吊帶都能穿著到處溜達的人,怎能白白叫這古董妖孽看了笑話去?
如此一想,錦歌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
“看……看見了,也……也只能當沒看見,否則……後果自負!”
明明是一句威脅的話,被錦歌說的很沒底氣的樣子,叫南宮臣聽了又是一陣失笑。
“樓小主放心,小王的嘴巴很嚴。再者說,若是傳出去,小王也怕洛公子尋上門來殺人滅口不是?”
殺人滅口?有這麼嚴重?
錦歌有些不明就裡的盯著南宮臣,半晌才弱弱道:
“有……有這麼嚴重?”
南宮臣裝作極為神秘的湊到錦歌耳邊,悄聲道:
“樓小主想抗旨悔婚,甚至不惜咒洛公子戰死沙場,這等要事本王如何敢亂說?”
錦歌聽完臉都白了,敢情這廝剛剛說看見的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