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計程車兵們無不面如土色、掩鼻而逃。
“該死的,老子都已經洗過八遍澡了……”
丹尼爾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抱怨道,但也不得不從口袋裡摸出一塊香皂,打算就著湖水再洗一個頭——他自己也一樣快要被燻倒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龍騎士盡數失去戰鬥力之後,本來就久戰疲憊、補給匱乏的精靈軍,眼下更是士氣衰頹、瀕臨瓦解。前來投靠的土人部落逃散了大半不說,連遠征而來的精靈正規軍,都有不少開小差的——他們也不想想,在這距離邊境上千裡的敵國腹地,還隔著巍巍雪山。區區幾個落單地散兵遊勇能溜得出去嗎?
為了死中求活,也是為了抓住最後一絲勝利的希望,在從被俘的老祭司那裡獲得關於地下秘道的情報之後,丹尼爾不顧情勢未明,就親自帶著一隊人馬,連夜潛入時光神殿的地下進行勘察,以便於派遣精銳部隊突襲,或者實施自己最擅長的爆破戰術。
結果,他很不幸地在疏通被垃圾阻塞的下水道時。遭遇了可怕的“淤積物決堤”,差一點被活埋窒息而死。幸虧他那幫忠誠的部下拼命搶險挖掘,才千難萬險地從糞便、淤泥和腐爛垃圾中給扒了出來。
但問題並沒有到此為止:那下水道淤積物地刺激性和滲透性實在是太可怕了,即使丹尼爾用上再多的消毒水和香皂,也清洗不掉那彷彿滲進了骨頭的臭氣……這已經讓他這個愛乾淨的金精靈非常難以忍受了。偏偏在設定炸藥、安排爆破的過程中,又發生了那麼多千奇百怪地煩心事……
現在的丹尼爾真是又氣又累,腦袋裡彷彿有五百隻鴨子在吵架,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到了崩潰的邊緣。
但是,他還不得不去安慰心態比自己更崩潰的傢伙。
“閣下,您怎麼出來了?身體好些了麼?啊,您還是別靠得太近了。^^我這身上……”
“沒關係,咳咳,我最近剛剛又得了感冒,什麼味兒都聞不出來!”
來人無所謂的擺擺手,“不過,咳咳,丹尼爾老弟。咳咳,你的爆破戰術,真能行得通嗎?咳咳,這可是一座山,而不是一幢樓啊!”
伴隨著這個沙啞地聲音。這支精靈軍的二號人物,海軍上將帕里斯坐在輪椅上,被一名衛兵推了過來。他的神情同樣十分憔悴,曾經燦爛的金髮在短短几天裡白了一大半,原本就病弱的身子眼下更糟糕了,說幾句話就要咳嗽一聲,透過他掩嘴的指縫。丹尼爾駭然地看到了幾縷不祥的鮮紅痕跡
“按照我勘察地情況。以及佈置的炸藥數量,從理論上講應該是可行的。但是實際上……呵呵。閣下也都看見了。”
丹尼爾攤了攤手,無奈地笑道,“後勤部提供的不是假貨就是破爛。唉!希望他們至少還沒有往高爆炸藥裡面裝沙子,要不然我真是哭都沒地方哭了!”
帕里斯上將的臉色更難看了。
“那為什麼還要在這地方拖延時日,消耗本來就不多地給養和彈藥?這次用掉的炸藥是我們幾乎全部的存貨啊!以後的作戰怎麼辦?指望那個恨不得咱們早點死光的前敵總司令?”
“閣下說的都沒錯,可是除了盡全力攻克時光神殿,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丹尼爾聳了聳肩膀,“深入敵境,給養全無,理應配合地友軍又不可靠。幾萬人地隊伍,想轉移也無處徵集糧秣,更沒有領路人。而且……你忘了諸神下達給我們的意旨了嗎?”
“沒錯,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攻陷時光神殿,奪取裡面地某件神器……”帕里斯先是一愣,隨即流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苦笑,“如果退縮的話,說不定就要遭受神罰啊……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用最簡單的人海戰術,和山上的印加人比人命拼消耗?我們又不是沒有炮灰——那些來投靠的土著降兵是幹什麼用的?”
這回輪到丹尼爾苦笑了。
“閣下有所不知,我軍這才來了多久?有幾個土著人是甘心為我們賣命的?他們之所以投靠我軍,不過是想渾水摸魚,趁機劫掠搶地盤罷了。要是真有什麼苦戰惡戰,這土著降兵又不是木偶,叫他們拼命就能拼命嗎?眼下真要逼他們上陣拼命,或許不用敵人迎擊,這夥牆頭草自己就會譁變!”
“那前幾天不是……”
由於很久沒有直接插手軍務了,帕里斯上將一時有些困惑。
“前幾天是前幾天,現在是現在!那時候咱們勢如破竹、軍威鼎盛,土著人都被震懾得俯首帖耳,這才勉強能夠指使。可眼下是個什麼情況?”
丹尼爾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強攻神殿屢敗,龍騎士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