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眼神透過那副細邊眼鏡,緊緊盯著那隻小老鼠。
慢慢地……
小白老鼠,動了。
它開始慢慢的抽動四肢,然後,抖動尾巴。最後,當旁邊的壓力錶以一種類似活塞般的速度瘋狂起伏的時候……
吱————!!!
這隻剛剛睜開眼睛的小白老鼠發出一聲慘叫,抽動的四肢再次歸於平靜,不動了……
……
…………
………………
所有的資料表,全都慢慢的歸零。
那些攢動的紅sè液體,也不再隨著壓力錶間隙xìng進入,而是緩緩流進小老鼠的身體,然後從另一根管子流出,在量杯中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這個約莫二十歲上下的大學生沒有表現出失望或是痛苦。他只是極為淡漠的仰起身子,冷靜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輕輕地,略顯失望地搖了搖頭。隨後,他拔掉了針管,將所有的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擦掉黑板上的公式,關上實驗室的門,淡定的走出了那座高大的建築物。
cāo場上,依舊被冬rì的寒風霸佔。
冷漠的大學生雙手插著褲袋,在寒風凌厲的cāo場中走著。正在掃地的大媽看到他在這樣的寒風中依舊穿著夏天的衣服,不由得有些擔心,說道:“喂,那邊的那個學生,那麼冷的天,你就不穿多一點嗎?”
“不。人類是一種很能夠適應環境的生物。”
大學生推了推眼鏡,緩緩說道——
“長久以來的文明生活其實讓人類的很多自有功能退化。這些退化都是來自外界的過分保護。換句話說,只要剔除保護的話,人類的身體本身就有著足夠的禦寒機能。”
掃地大媽看著那個大學生,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可是……你已經流鼻涕了啊?”
“一個正常人每天都會分泌鼻涕約數百毫升。鼻涕說穿了,是鼻腔粘膜分泌的粘液粘附粉塵和微生物的人體自然的防禦措施。流鼻涕,正說明我的身體防禦能力正在正常運作狀態。嗯,非常好。”
掃地大媽的嘴角再次抽搐了,此時,一個女學生偷偷摸摸的走了過來,在掃地大媽的耳邊說道:“別理這個人啦,這個人是出了名的瘋子。”
“瘋子?”
“嗯。電子力學系三年級的瘋子,沒什麼事還是不要和他惹上關係比較好,很危險的。”
“哦。”
聽到這樣說,掃地大媽和那名女學生立刻惶恐的從那個大學生面前跑掉了。
大學生沒有對此表示異議,而是繼續推了推眼鏡,朝校門的方向走去。
——————————————————————————————
公交,在繁忙的街道上行使。
每天的這個時候,尚海市的公交系統都會有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混亂與擁堵。
走走停停,看著路邊的行人輕鬆的飈過一輛輛的賓士和寶馬已經成為了常態。
很煩悶嗎?
不過,對於某些人來說,這種不斷變換的速度線更像是一道夾雜了太多未知因素和無解陷阱的方程式,實在是充滿了誘惑。
“宋橋到了,宋橋到了。下車的乘客請準備。”
大學生推著眼鏡,默默走到公交的後門,在門開啟的前一刻,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紙,迅速的寫了一些什麼,遞給旁邊的售票員。在車門開啟後,大踏步的下了車。
“他寫了些什麼?”一個乘客問。
“呃……好像是我們這輛車從大學到這裡時總共花的功率。他給我們換算成汽油,告訴我們應該在什麼路段最好能保持什麼樣的車速。”售票員看著紙,尷尬的笑笑。
“啊???”
“哈哈,原先我還不怎麼相信。但他坐我這班車做了兩年了,每次都寫。所以有時候也不禁試了一下,結果一天下來真的能省點油呢。”
司機按響喇叭,笑道。
“有這種事?喂,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售票員笑笑:“這個……倒是不清楚。只知道他似乎是恆沙理工學院的學生。”
“很傻???”
“恆沙啦。還有,問他名字的時候,他總是說一句話。”
我,是個科學家。
科學家,也許從來都不能算是什麼正常人。
從人類的進化史上來看,這種非正常人類都是屬於離經叛道的一族。而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越是離經叛道的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