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會徹底喪失反抗能力了。還好求生存的慾望,暫時抵擋住了黑暗的衝擊波。
稍微緩得這麼一緩,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黑暗驅散,緊接著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在大腿上前後一擦,點燃了ZIPPO,我要看一看對方究竟是誰,藤明月到哪兒去了。
不料,ZIPPO的火焰剛剛出現,就被一股陰風吹滅。
我硬著頭皮,再一次摩擦ZIPPO的火石,火焰又被陰風吹滅,我頭皮發麻,一千多塊錢的美國原裝限量版精工工藝,獨特的防風燃料ZIPPO在這裡只不過和一根小小的火柴差不多。
反覆數次之後,乾脆連火都打不著了。
我對面的“藤明月”,仍然一動不動地在黑暗中注視著我,沒有任何的攻擊行為,也許她想要把我活活嚇死。
想到這裡,我不懼反怒,太可惡了,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樣被嚇死更恥辱的死法了。
我正在咒罵,忽地手電燈光一閃,我看得清楚,在我對面,近在咫尺的距離,面對面站著的不是藤明月,而是一個“女人”。
不對,根本沒有人,只有一襲雪白的長衣,一頭烏黑的長髮,臉……沒有,手……沒有,腳……也沒有,身體有沒有看不到,因為穿著衣服,取代這些部位的……是濃重的黑霧。
最醒目的,是她脖子上系的一條紅色的絲巾,白衣如雪,巾紅勝血,再加上如黑瀑般的長髮,三色分明,更襯托得鬼氣森森。
我隨即想到了,藤明月在水晶中看到的啟示,阿豪看到了隧道中的火車燈,結果死在了裡面。藤明月看到的啟示是紅色絲巾和懸在空中的銅棺,會不會在我睡覺的時候已經遭到不測了?
不過臭魚看到的黑貓,他為什麼能把黑貓殺死,自己毫髮無傷?難道那啟示,不代表死亡?
我思緒混亂,竟然忘了害怕,突然地面一陣劇烈的晃動,陣陣哀嚎從遠處傳來,好像那個“門”中的怪物又開始嚎叫,想衝破屍牆而出。
這時我覺得腰間一緊,被一隻有力的大手夾在腋下,原來是臭魚探路回來,用手電一照,見情況危急,於是不及多想,把我大頭朝下,夾起來就跑。在顛簸起伏中,我用力仰起頭,去看那個白色的身影,她還停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身上的黑霧正逐漸消散在空氣中。
臭魚倒夾著我,一路狂奔,我感覺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後,地勢轉而向上,越奔越高,黑暗中憑直覺判斷方位,似乎是有條路,通向“門”所在的山洞上方。
山洞中傳來的呼號聲也逐漸減弱。終於又歸於平靜。
最後終於停在一個石門前,臭魚這一番又是用力過猛,坐在地上喘氣,從包裡拿出水壺,幾口就喝個精光,方能開口說話:“日你大爺的,剛才真危險,我再晚回去半分鐘,你就被那女鬼強姦了。”
我問臭魚:“這是什麼地方?藤明月呢?”
臭魚說:“我也不清楚,那三條路我走了兩條,都是死路,好像剛挖了一半,我還沒來得及看最左邊的通道,就聽見後邊有令人寒毛倒豎的慘叫聲,我放心不下你們,趕回來看,見到情況緊急,就夾著你從一直沒走過的左側地道逃命,藤明月在哪兒我沒看見。還好這條最後的地道不是死路,繞了一個大彎後就逐漸向上,現在咱們的位置大約是在之前山洞的上方。這有個石門,咱們歇歇就進去。”
我心中明白藤明月多半已不在了,就算暫時沒死,她腳上有傷,在這個如同迷宮般詭異的山洞中,恐怕也無法生存。但是我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暗地裡期盼著她能僥倖活下來。
臭魚倒在地上抽菸喘息,恢復體力,我坐在一旁,想起阿豪和藤明月,心如刀絞,暗暗痛恨自己對朋友的死無能為力。
忽然發覺在石門裡有滴水的聲音傳出,這滴水聲不知從何時開始出現,我們剛才逃得慌忙,沒有留意,現在在這寂靜的地道中,這聲音格外地清晰。
臭魚也感覺到了,爬起身來,和我一起用力推開了石門。那石門也不甚厚重,而且開合的次數多了,磨出好大的縫隙,稍微一用力就應聲而開。
我往裡面看了第一眼,心中就是一片冰涼,只有一個念頭:“罷了,藤明月必死無疑了。”
石門中是個不太大的石屋,大約一百平米見方,高四米有餘,對面另有一扇石門似乎是出口。中間吊著一個琉璃盞,中間燃燒著不知是什麼燃料,配合四壁上的八盞風燈,把屋中照得燈火通明。
屋中別無他物,在中央的位置上,八個造型古樸雄渾的蒼然銅人像,都有真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