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說,你小子還真給我惹了不小的麻煩。
我打了一個冷戰,轉過頭,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他的個頭至少一米九十多,比我足足高了一頭,我抬著頭看著他龐大的身軀,他好像一座小山一般壓在我的頭上。
在他的身後走出來一個人,低聲說,就是他。
這個人我認識,是馬天成,此時此刻馬天成有些害怕,低頭抬眼瞪了我一眼。
那個男人說,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白,你偷的東西就是屬於我的。東西呢?交出來吧。
大愛說,他說就在這個石頭底下。
白姓男人對我說,別廢話了,給老子找出來。
我說,東西早就沒了,我問你,我的朋友們呢?
白姓男人說,你說什麼?
他身後的馬天成一下子跑過來,抓住我的肩膀說,你可別坑我,這不是你撒謊的時候,東西呢?
我說,那東西我早就扔掉了,而且是混著水潑在地上的。我之所以告訴她我藏在這裡了,是因為我知道她在騙我,在裝神弄鬼地騙我,所以我也騙騙她。不行麼?
白姓男人掃了我一眼,然後說,你偷了老子的東西,居然還敢這麼跟老子說話?不過你真的以為老子是在乎那幾十萬麼?我告訴你,老子不在乎,但這個東西是一個證據,所以必須毀掉。你,找一找。
大愛蹲了下去,在石頭下面扒拉幾下,然後站起來搖了搖頭。
白姓男人說,你真的潑掉了?
我嗯了一聲,白姓男人說,好,那你留著更沒有用了。殺掉吧。
白姓男人身後的另一個小弟手持尖刀,而另外兩個人在我的身後抓住了我的胳膊,馬天成站在我的面前似乎有點不忍心看,轉過了頭。
我看到明晃晃的匕首衝我過來,大愛啊了一聲,然後喊道,放了他,我們能找到東西的,求你了,不行我賣房子賠你錢。
白姓男人說,我已經說了,老子不在乎那幾十萬,重要的是不能留下證據。現在既然物證沒有了,那麼人證也需要毀滅。至於你嘛,我說話算數,會帶你去找你的妹妹。但之後不好說了,我們這些天正在搬家,沒有功夫處理你們幾個人。最後是死是活,看天命了。
那個男人已經按住了我的肩膀,匕首對著我的腹部,我看到他轉頭看向了白姓男人,然後看到白姓男人點了點頭。
我感到他按住我肩膀的手用力抓緊,我知道下一秒那個匕首就會捅進我的身體,我會死在這荒山野嶺。
或許也好,這是個解脫。
不,我必須要救我自己。
死了也就死了,活著太累。
不,我還要救所有的朋友。
我的腦海之中各種思想正在打架,我覺得身體冷汗已經出透,這一秒鐘被我無限拉長。
可是無論多長,這也是一秒。
下一秒我就會死,我能活過這一秒麼?
十四日(6)黑風高殺人夜
我的小時候,總是會有一些調皮的事情發生。
是的,是調皮,不是靈異,並沒有什麼鬼神,我們家族的人也沒有盜墓倒斗的傳統。
或許這些天發生的事兒會讓許多人認為在我的身邊出現過很多怪事兒,但是真沒有,所以之前我是一個半唯物主義者,說不上堅定,但是絕對不信世界上有鬼。
再說我的小時候,我從來都不敢靠近水邊,學校的游泳課我上過一次,但我在水裡抽搐被人抬了出來,之後父母趕到了學校,我不知道他們跟校長說了什麼,總之我永遠也不需要去游泳。
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好訊息。
雖然我少了一個專案可以調皮,不過並不妨礙我身上熊孩子的氣質,我做過很多無聊的事兒,例如虐待小動物跟欺負女生。
我的腦海中在這被無限拉長的一秒中閃過了很多畫面,多數都跟我的調皮事兒有關係。
而我猛然發現,我短暫的生命似乎並沒有太多值得我回味的成績與自豪。
是的,我沒有。
如果放在現實中,我只是一個生活的loser,是一個失敗者,被整個社會淘汰之後固守在一個小小的房間裡,說自己心甘情願地當一個宅男,其實我心裡很清楚,那不過是我逃避的藉口而已。
而我現在要死了,作為一個失敗者死去。
我閉著眼,等著死期的到來,卻感到身體上搭著的那隻手飛走了,我茫然地張開了眼,原來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