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突突的一片。
這種地方似乎沒有再看的必要了,不過我還是進去走了一圈,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土埋上了,我回頭看了看,只有思瑤跟我進來了,其他的人都在門口探頭探腦。
看得出來,他們對大鵬的失蹤並不是真的擔心,更多的是一種趕快解決好逃離這個鬼地方的感覺。
我心中有點不滿,但是世間的人情冷暖自是如此,像我這種對陌生人的失蹤抱以這麼大熱情的人,在他們的眼裡肯定覺得我有什麼隱情吧。
我其實也很想快點回去,把大愛自己放在房間裡讓我很擔心,我快步走了出去,指了指正殿說,昨天我們都已經看過這裡了,今天還看麼?
幾個男女都說不用看了,昨天挺嚇人的,現在想一想都覺得害怕。
思瑤反對了,她說,昨天看得不清楚,進去走一圈吧。
風月說,既然都來了,就看看吧。
我哦了一聲,快步地走了進去,在門口一下子就站住了,後脊樑上所有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一瞬間冷汗出了一身。
那個雕塑又回來了。
就站在大殿的供臺之上。
不,它是懸浮在上面,我只能看到它的身體跟腳在半空中飄著,我看不到它的臉。
可是我卻能感覺到它盯著我……
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死死地盯著我。
我覺得什麼東西衝進了我的氣管裡,在我的身體裡拼命地逃竄,好像是要佔據我的靈魂。
我後退了幾步,回到了陽光下,猛然彎下了腰,拼命地喘氣。
我的動作把後面的人都嚇了一跳,風月急忙過來拍著我的背,思瑤也走了過來,低聲說,怎麼了,看到了什麼?
我指了指正殿說,裡面有東西,有東西。
我雖然這麼說了,可沒有任何一個人很好奇地衝過去,都在我的身後站著,誰也不幹往前走。
我現在知道這群學生比我還害怕了,我站了起來,膽戰心驚地看著正殿的大門,在這個角度裡面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不過我依然能夠感覺到黑暗中那雙盯著我的眼,什麼東西一直都在看著我,瞪大了雙眼等著我的到來。
我又走了過去,身子放在了門口,頭伸了進去,看到一個人影還在那裡飄著,我喊了幾聲,人影動都沒有動,我再次走了進去,慢慢地靠近供臺,等到破碎的布幔不再擋著我視線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人吊在房樑上。
是一個男人。
我看不清到底是不是大鵬,這已經足夠了,我跑了出去,低聲說,有人上吊,我看不清是不是大鵬。
思瑤啊了一聲衝了進去,神婆緊跟著衝了進去,風月沒有動,卻回頭說,進去看看啊,等什麼呢。
身後的男生都跟著跑了進去,一會兒思瑤跑了出來,哭喊道,是大鵬,是大鵬。
我卻突然輕鬆了,這個感覺真的有點很混蛋,不過卻是此刻最我真實的感覺,我感到一陣的輕鬆。
這種輕鬆感到底來自何方我真的不知道,可我感到四周的人都跟我一樣的輕鬆了,然後是女聲的尖叫,再然後是男生的尖叫。
幾個男人的尖叫聲混雜在女人的聲音裡,讓身旁的風月皺了皺眉頭。
風月並沒有害怕,可她也沒有走進正殿一步,她站在門外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冷冷地看著男生女生的驚恐不安。
我其實是最名副其實的旁觀者,我看著風月,覺得這個女孩自始至終都讓我有點震驚,我看到思瑤好像還打算回去,但是被神婆抓住了,神婆對身後的人喊道,快點幫幫我,我們先出去。
這一次沒用風月開口,這群男生也照辦了,上去架起了思瑤,硬是把她給拉了出去。
剩下的人就跟退潮的浪花一樣,一下子都跟著跑了出去,都是用跑的,好像怕走得慢了被人留在這裡。
我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正殿裡什麼也看不到,就連我感到的那個一直盯著我的東西也不見了,只留下了無盡的黑暗。
與一個被禁錮的靈魂。
可憐的大鵬成了第一個犧牲者。
可我為什麼說第一個?
我在門口被我自己的想法嚇得一愣,好像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一樣。我最後走了出去,思瑤趴在神婆的懷裡哭,風月看著我說,怎麼辦?
我哪裡知道怎麼辦?不過風月似乎有一種超能力,那就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想在她的面前表現一下,哪怕我這種不是特別在意風月美貌的人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