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和安嫂登上了去縣城的汽車。第二天下午,鄉武裝部接到了從縣城打來的電話:“我叫趙安,巴掌村的,我爹曾做過咱武裝部的部長,現在是俺村的村長。這不是俺孩子她娘病了,來縣醫院看病,醫生讓俺們到濟南省裡的醫院去看看。麻煩你給俺爹說聲,讓他照料著倆孩子。”
現任武裝部部長曾經是趙二叔當武裝部部長時的通訊員。老部長的兒子託他辦點事,那自然是盡心盡力了。開上吉普車,驅車十五里路,武裝部部長把訊息告訴趙二叔。
“孩子是啥病啊?非得到省城醫院去看。”新老武裝部部長很納悶,也很傷感。
“老部長,你就放心吧,省醫院裡儀器好,大夫的醫術高,能治好的。”武裝部長安慰著趙二叔。
又過了一天,正是1985年的四月六日,農曆乙丑年二月十七日,武裝部的電話鈴又響了。“我是前天給你打電話的趙安。”電話裡的聲音帶著哭腔,“還得麻煩你和俺爹說說,俺孩子她娘沒了。”電話裡的趙安哭出了聲,“你讓俺爹拿個主意,是把孩子她娘拉回去還是在這裡火化了,我下午給你打電話。”
電話掛了,武裝部長的心裡像壓了一塊石頭。老部長啊老部長,你們家可真夠苦的,兒媳還不到三十就沒了,你可得挺得住啊!武裝部長再次開車來到巴掌村,當他拐彎抹角把事情說出時,趙家還是炸了鍋。趙二叔傻呆呆地愣在那裡,趙二嬸大叫一聲“我那好兒媳婦啊——”一下子昏了過去。很快,全村人都得知了安嫂年輕輕早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