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抓著扶手,來到了三樓的那扇門前。他先深呼吸了一口,想了想應該對她說的話,然後敲響了房門。
可是,他等了許久都沒人開門,看起來她不在。忽然,馬達想到了什麼,他把手伸進口袋裡摸了摸,然後掏出了一把鑰匙。
這不是他的鑰匙。
幾個小時前,他才發現在自己的口袋裡有一把別人的鑰匙,這把鑰匙又是如何到他的口袋裡的呢?他實在記不起來了,正如他記不起來昨晚睡著以後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於是,他決定試一試。馬達小心翼翼地把鑰匙塞進了鎖眼,鑰匙和鎖眼彼此熟悉地摩擦了一下,然後房門就被開啟了。
果然是她的房門鑰匙,他猜的沒錯。馬達走進了空無一人的房間,然後開啟了燈。房間裡依舊保留著他離開時的樣子,他看到自己甚至連床單都沒有整理過。他有些羞愧,立刻就把房間整理了以下,他並不擅長這個,只是讓自己安心而已。忽然,馬達感到自己渾身乏力,他幾乎難以抗拒地坐在了床上。現在他很困,哪兒也不想去了,決定留在這裡等她回來,至少,他還想知道她的名字。
然而,馬達就這樣坐等了很久,卻始終等不到她的蹤影。看了看錶,現在已經是21點45分了。
肚子裡越來越難過了,那頓糟糕的晚餐使他的胃裡充滿了動物內臟的油水,他現在非常想吃點什麼東西,以填平他倒黴的胃。於是,馬達開啟了冰箱,他沒有想到,冰箱裡居然空空蕩蕩的,除了幾瓶飲料。馬達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從冰箱裡拿出一聽可口可樂,全部灌進了自己的喉嚨裡。
很快,他有些頭暈了,這奇妙的飲料似乎有某種催眠力,讓他渾身綿軟地倒在了床上。馬達大口喘著氣,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他竭盡全力地要把眼睛睜大,但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就象是沉入了水底一樣,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第六章
22點50分,休閒街上的人流已經漸漸地開始稀少下來,各家店面依然在緊張地做著生意,對他們來說,夜晚還很漫長。
螺螄上來了,暗青色的螺螄殼微微冒著熱氣,一雙筷子夾起了其中的一個,放到了一張男人的嘴唇裡吮吸了起來。
“很久沒有在外面吃過螺螄了。”鄭重滿意地說著,又夾了一個,“過去我讀書的時候,晚上經常從學校裡跑出來,在大排擋上吸螺螄喝汽水,在那時候這真是一種享受。”
葉蕭看著他,微微一笑。
“你為什麼不吃啊?”鄭重指著葉蕭說,“是不是還在想著周子全失蹤的案子?”
葉蕭搖搖頭,也夾起了一個螺螄放到嘴裡,他使勁地把螺螄肉吸了出來,邊吃邊說:“其實,我在想一本書。”
“是偵探書嗎?”
“差不多可以算是偵探小說吧。還記得去年我借給你看的那本書嗎?”
鄭重停止了下筷,想了想說:“《新月街謀殺案》,是吧?”
“還記得作者的名字嗎?”
“實在記不起來了。”鄭重笑了笑說,“葉蕭,你知道我看書一向不注意作者的名字。”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這本書的作者就是天下證券公司總經理的妻子,她叫容顏。”
“你是說,《新月街謀殺案》的作者是周子全的妻子?”
葉蕭點了點頭:“她叫容顏。”
“今天下午你見到她了,是嗎?她長得什麼樣子?”鄭重又喝了一口啤酒,輕聲地說,“我聽說大部分女作家長得都不怎麼樣。”
“你想錯了,她很漂亮。”葉蕭淡淡地說,啜了一口汽水。
“哈,印象一定很深刻吧。看來,我們又能多一條線索了。”
“你是說她可能與周子全的失蹤有關?”
鄭重顯得很輕鬆,他笑著說:“當然,漂亮女人的身邊總是有很多是非,特別是她的丈夫。”
“這麼說來,下午你在天下證券公司裡一定收穫不小吧?”
“也許,這回真的是碰到大案子了。天下證券公司裡,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周子全一定是出事了,如果不是他本人出事,那麼就是證券公司出事,反正會出大事。”
葉蕭點了點頭,他看了看附近的大樓上的證券公司廣告,那閃爍的霓虹燈就象這座不夜的城市的一樣,隨時都暗藏著某種東西。
鄭重繼續說下去:“根據我對證券公司多名員工的詢問,周子全在出事前的幾週一直不太正常。”
“持續的感冒?”